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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傷人,而且傷的還是振武鏢局的鏢師,有些怕事的腳底揩油,早已溜之大吉了。人聲雜亂馬聲長嘶,道路也為之阻塞,靈蛇毛臬做然四顧,忽地縱馬前馳,神鏢客橫馬想攔住他,靈蛇冷笑揮鞭,口裡喝罵道:“你找死!”
掌中長鞭斜掠,在中途忽然變了方向,改掠為點,招式之詫異,使得在武功上並沒有多大根基的錢宗淵慌亂失措,甩蹬下馬,想避開此招,但以他這種身手,想避開靈蛇毛臬的招式,還差得很遠呢。
他坐下的馬,也受到驚嚇,發狂奔去,神鏢客錢宗淵的左腳,還在馬蹬上,被馬拖出去很遠,地上的砂石,擦得他全身幾無一處完膚,神鏢客一身耿直,卻落得這般下場。
靈蛇毛臬照面都沒有斜一下,身形忽然離鞍而起,蝙蝠般地飛掠而過,在第一輛鏢車上落了下來,口中喝一聲,左掌立掌如刀,氣貫掌緣,唰的一掌,將大車上木製的銀鞘,劈得片片飛舞,銀鞘裡五十兩一錠的官寶,“譁然”一聲滾落在地上。
日光未落,照在這些銀錠上,發出一種令人神蕩心眩的光亮。
靈蛇毛臬屹然站在車上,怪笑著說迫:“這些銀子全是你們的了,誰要的,儘管拿好了。”眼神四掃,望著那些兩眼發直的鏢夥,腳伕,以及站在路旁仍在看熱鬧的人。
巴山劍客微一皺眉,朗聲道:“毛賢弟切莫造次。”他實在不願自己被牽入這件事的漩渦中,但他素性無為,也沒有方法阻止。
“柳道長!”靈蛇毛臬得意他說:“你看我的吧!”
身形動處,又掠到第二輛大車上,照方抓藥,沒有多大會功夫,十幾輛大車裡的十多萬兩銀子,全被劈落到地上。
但見銀光燦然,耀目生花,這種景象的確是難以描述的。
靈蛇毛臬高聲道:“拿呀!拿呀!這些銀子全是你們的了。”長鞭揮動,將地上的銀錠擊得四下飛舞,有的甚至落到路邊的野草裡去了。
財帛之能打動人心,這種力量的確是無法抗拒的,鏢局裡的鏢夥,腳伕們一生中幾曾見過這許多銀子,雖然也明知這些銀子是拿不得的,但在這種力量的誘惑下,不禁全然失去了理性,再也顧不得一切,連滾帶爬地彎下腰,儘自己最大的可能來拾取銀錠。
靈蛇毛臬得意地大笑著,看著人們暴露出人性的弱點,他認為是最令他興奮的事。
他揮動著長鞭,在空中擊得“叭,叭”作響。
已經拿到了銀子的鏢夥,腳伕們,像是一隻只偷了人家蘿蔔的兔子,四下奔逃著,路旁的行人看的如此,也禁不住想去分得一杯酒,前湧後仆地奔上去,霎眼間,景象更亂,又像是一群在搶著人家扔下的骨頭的野狗。
巴山劍客柳復明緊皺著眉,長嘆著,哀悼著人性的卑下。
他眼光一瞬,忽然看到一個穿著已經洗得發白的藍布長衫的少年文士,動也不動地站在混亂的人群裡,對腳下的銀錠,連望都不望一眼,似乎將這些阿堵物,看得不屑一顧,風度清標,在這人群中,卓然而立,宛如雞群中的仙鶴。
巴山劍客柳復明心裡一動,勒轉馬頭,走了過去,朝那年青文士道:“閣下豈無意於財帛乎?”他胸中積墨甚多,對這少年文士說起活來,也不自覺地文縐縐的。
那年青文士一愕,隨即正容道:“臨財毋苟得,小子雖然無才無能,對聖人的遺訓,卻是時刻不敢忘懷的。”
巴山劍客柳復明暗地點頭稱讚,悅色道:“閣下倒的確是雅人。”他朝那少年文士身上破舊的衣服看了一眼,忽然說道:“貧道有句失禮的話。”
他頓了頓,又道:“閣下清標豐逸,的確是人中之龍,如能學武,定必大成,閣下如果有意的話,貧道倒可為閣下覓名師。好男兒立身當自強,終日埋沒在舊書中,豈不是大大地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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