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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很多事兒要忙,似乎不大好再拉他的伕,郭淮、秦誼筆頭上是不大靈光的,孫毓南就更不用說了——白白浪費了他曾為趙邠卿馭者之名。可惜啊,自家把孫彥龍留在了許都,賈梁道也被遣往平陽,全都不在身邊兒。
是勳考慮著,如今守牧一州,光靠著蒐集些歷史上有名的才傑之士,恐怕不夠——才士數量終究有限。自己應當再招些普通的讀書人過來,充當雜役和文案,只可惜此朔州荒僻,連大戶都沒有幾家,讀書人更少。嗯,且待返回離石之後,再向鄭文公求索吧。
第二日送走了詰汾父子及竇賓等人。臨行前,是勳作詩一首,以贈是魏,詩云:
“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昔為鮮卑男,今為漢家兒。少小雄萬夫,揚聲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參差!控弦破左的,右發摧月支。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邊城多警急,虜騎數遷移。羽檄從北來,厲馬登高堤。長驅蹈匈奴,左顧凌烏丸。不臣皆平靖。雄視馭草原。歸來謁天子。青史大名鐫!”
這當然也七八成是抄的。範本便是曹植那首鼎鼎大名的《白馬篇》。話說是勳一開始不敢抄曹家人的詩,但如今自家詩名已盛,就不在乎啦。別說曹子建還滿地亂爬呢,就算他業已成年,自己身為“老”詩人和他姑丈,他敢跟自己搶署名權嗎?再說了,如今自家一有詩出,必然哄傳天下。子建不會見不到,就能硬生生把他未來的靈感扼殺在搖籃中。
當然還有非常重要的一個因素,即此世曹昂尚在,丁夫人亦未與曹操離異,卞夫人扶不了正,他幾個兒子也便只能算是庶出,地位要比原本歷史上低得多啦。曹操會因為一庶子而跟自家妹夫過不去嗎?
是勳想要做……抄一首詩,以勉勵是魏,想來想去,還是這首《白馬篇》的中段最為合適。所以他先修了一下開頭——原詩所描寫的是一漢家遊俠。故此三、四句即為“借問誰家子?幽並遊俠兒”,五句又云“少小去鄉邑”。這當然與目前情境不符。因此便乾脆給改成:“昔為鮮卑男,今為漢家兒。少小雄萬夫……”啦。此外,“長驅蹈匈奴,左顧凌鮮卑”,也給改成了“長驅蹈匈奴,左顧凌烏丸”,雖說是魏做了自家養子,算是漢人了吧,終究鮮卑出身,直接讓他“凌鮮卑”,他心裡肯定不會高興。
為此被迫換韻,此亦無可奈何之事也。
曹植此詩結尾幾句是極悲壯的——“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可是既然悲壯,就說明彩頭不佳,不怎麼吉利。是勳還希望是魏能夠統合鮮卑各部,為漢家鎮守草原呢,不想他那麼快便為國捐軀嘍。因此結尾也給修過了,修完了自己瞧著都化神奇為腐朽……沒辦法,這幾天忙得頭都大了,實在缺乏詩興。
罷了罷了,有中段的華彩,尾巴稍微……哪怕非常地弱,也終不會被人嘲笑吧。
是魏這種小年輕就吃這一套,覽詩而泣,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當場表態:“吾終不負大人所望,若不成功,唯死而已!”是勳趕緊安慰他,說你可別太輕生死——“且觀吾兒縱橫草原也。待得功成,為父將親引高闕覲見天子,得封侯之賞,豈不人生至樂?”
等送走了一眾鮮卑人,是勳返回縣署,拋開一切公務,大白天地蒙著頭直睡到午後,這才覺得精神略微振作一些。於是提起筆來,寫就上奏,命諸葛亮明日便動身前往許都。
翌日晨,諸葛亮才剛走,是勳就同時收到了兩個訊息,都是從離石傳來的。第一個是好訊息,曹淼帶著閨女是雪已經抵達了離石城,郡中屬吏遣人過來詢問,是將夫人、女公子都送到圜陰來呢,還是就安置在離石城中,候使君歸來?
是勳心說當然等我回去啦,圜陰這地方鳥不拉屎的,有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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