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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如何歸漢而不降曹?”
是勳先在側面的几案後坐下。然後回答:“若降曹。則入主公幕中。為主公謀劃河北,征討袁氏,此沮子輔斷不肯為也。若歸漢,則入之於朝,為國家計,為天下謀,此沮子輔所不敢辭也。”
曹操微微一皺眉頭:“如此說來,攻鄴滅袁。沮授不肯出力?如此,吾尚用之何為?”
“不然,”是勳輕輕搖頭,“天下若定,則沮授無用。然即定河北,滅袁紹,尚有孫策、劉表、劉璋等輩割據一隅,沮授之智,不可多得也。”
曹操想了一想,說我明白了。總之沮授肯降我,但是不肯幫著我攻其故主——好吧。此亦人之常情也。那麼,他還有提啥條件沒有?
是勳舉起三枚手指來:“授言三事,主公若肯,授即降也。”
演義上說,關公土山約三事,一是降漢不降曹,二是奉養二嫂,三是但知劉備去向,便要辭去。如今沮授也提三事,除了降漢不降曹一樣外,另兩樣絕然不同——他當然沒有嫂子需要保護,也不可能要曹操答應找空再去投回袁紹。是勳一一說明:“其一事,歸於朝廷,而不降曹也;其二事,鄴城若破,請主公安其家小;其三事,終身不與袁姓之人相敵。”
曹操略略思忖,然後一拍桌案:“允他便是——宏輔即可請來相見。”
是勳搖搖頭:“沮授言既歸漢而不降曹,便不來相見主公了,請主公將其送去許都,交天子發落——如此,則不背降曹之名,即城內審配知之,亦不罪其妻孥也。”他條件提得好好的,你也答應了,可外人不明白啊,你們倆只要一見面,曹操發幾句愛才之嘆,沮授道幾句請罪之語,傳出去,大家夥兒還會認定他降曹啊。如此一來,就怕審配那小心眼兒,要對鄴城內的沮家不利。
是勳從袖子裡抽出一片紙來,遞給曹操,說這是我請沮授寫下的請罪表文,主公請看。曹操接過來一瞧,原來沮授向天子請罪,說袁紹聽信了小人讒言,兵發河南,是欲秉政,並無叛意;然而雖無叛意,卻有叛形,自己未能諫阻,請求天子降罪。信裡不及曹操一字,不提袁紹打河南目標就是曹操,也不提是曹操帶兵殺到的河北,更不提自己為曹軍所擒——就這樣,還是是勳磨破了嘴皮子,他才勉強答應,在想盡辦法為袁紹開脫的前提下,承認袁紹“雖無叛意,卻有叛形”。
曹操看了這封表文,臉色當即沉了下來:“若此表上奏天子,則天子或赦袁紹之罪,奈何?”
是勳笑道:“此表名為請天子降罪,實則呈於主公,以明其志也。主公何必上呈天子?”說著話,又從袖子裡抽出一張紙來:“主公可將此表上呈天子。”
曹操接過來再瞧,原來這是是勳為曹操擬得的上奏,內容是自己於陣前擒獲冀州別駕沮授,明申其罪,然見其有悔過之意,故請天子赦之。順便,還誇了誇王師如何威武,諸將如何用命,袁軍難以抵擋,如冰雪之見紅日、腐草之遇疾風雲雲。
是勳的意思,你派個人把沮授押回許都去,然後呈上此表,請天子赦免其罪,另外委他一個職務,以待日後可用——“沮子輔心如死灰,勳勸之良久,乃去其死意也。不願立朝,請放外任,與之一縣主理,足矣。”
曹操說把他先拘在許都,等我滅袁之後,再看看如何用他,還則罷了,真要把他放到外地去,你就不怕他再扯起杆子來呼應袁紹,跟我作對嗎?是勳笑道:“袁氏之亡,只在目前,便沮授得一縣之地呼應,安有成功之理?但遷之遠,使不得逃歸袁氏,可也。”你別把他安排在河南啊,把他扔得遠遠兒的,以這年月的交通狀況,以河北還在打仗的局勢,他哪兒那麼容易就能逃回去找袁紹啊?想在地方上扯旗造反,就那麼容易嗎?
“況,主公不日即下鄴城,可得沮授妻孥,以之為質,諒沮授不敢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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