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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四百部曲,原本帶了五十名進許都城護衛宅邸,剩下都留在城外莊院之中,順便就分撥二百人,加強對作坊的保護工作。
是勳窩在書房裡好幾天,把辛韜呈上來的各類文書——包括人事情報、財政狀況,以及拋石車和火藥的相關資料——讀過以後,發現謝道士沒有自己的指導,真的缺乏創造力,火藥配方基本就沒啥進步,怪不得他轉頭去搞拋石機去了……
是勳取紙墨畫了幾張圖,第五天親臨作坊,喚來辛韜、郭淮、謝徵——長官要指導工作。
首先,是勳跟謝徵說,你也別搞拋石機了,那不是你的本業,我希望你能夠在火藥當中多加幾味藥材……謝徵瞪著三角小眼問:“所加何藥?請侍中示下。”是勳陰險地一笑:“劇毒之藥。”
是勳說火藥著了火不是會冒煙嗎?那要是添了毒藥,冒出來的煙不就能傷人嗎?你去研究這個去。轉頭再跟辛韜說,拋石車別用陶罐,既不方便製造,又不方便使用,去搞一批麻紙,填以火藥,造火藥球朝外發射可也。然後——
“吾見坊中礮皆極巨大,不知逢有戰事,如何輸運?”
辛韜老實回答說壓根兒沒法運,我們還製造了十人拉拽,可發五斤彈投百步的小礮,那東西勉強可以運往前線。至於大礮,只能臨時帶著工匠,跟前線現造。
是勳心說我就知道,這年月的攻城器械大多粗笨,什麼雲梯啊、撞車啊,都得臨到敵城下再伐木建造,隨軍頂多就帶上些比較精細、因而費工的小零件而已。所以一般攻打大城,攻方得在城下先準備好幾天;而守方若有時間,就先會伐盡城外的樹木,以挫敗攻方修造攻城器械的企圖。
是勳說這樣不成,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呢?他提出一個建議,請工匠把拋石車分拆成多個可組裝的部件,這樣就方便運輸了——具體怎麼辦,你們自己去商量。
然後,他又展開一張自己繪製的圖樣,那是一具配重拋石機,類似於後世所謂的“回回砲”。這種拋石機的原理很簡單,就是用重物替代人力拉拽,既省人工,又可一定程度地解決拉拽不齊所造成的動力損耗,並且提升精度。
是勳展開的第二張圖,有違曹操之意,還是他的火箭,不過這回不是火箭車了,而是後世的“一窩蜂”,兩三人即可操作。當然啦,是勳都是畫個大概樣子,指明一個研究方向,具體工藝——你們去跟匠人一起琢磨吧,我只是一個文科生唉!
他在作坊裡就呆了小半天,然後便返回自家莊院,去抱小妾管氏和兒子是復了。翌日返回城內,才進家門,突然就撞過來一個人,奔到切近,深深而揖:“久疏問候,七兄可康健否?”
是勳定睛一瞧:“啊呀,子高,何時到都中來的?”
原來還真不是外人,乃是儀末子、是勳的族兄弟是峻是子高。這些年是氏兄弟散居各處:是寬在徐州為吏,是著仍未出仕,跟家裡陪著老爹;是紆為屯田校尉,先在兗州忙活,最近又被派去了徐州,聽說曹操打算升他做屯田中郎將;是峻先為東郡吏,後遷尚書南主客曹令史……
估計是瞧他年輕輕、資歷潛,所以南主客曹要派人出差,從來都是是峻的活兒,加上是勳也見天兒往外跑,兄弟二人竟然每每擦身而過,竟然一面都沒能見上。大概在是勳前往青州迎接鄭玄的時候,是峻又被外放了,任豫州陳國寧平長。
這麼多年,是勳逢年過節的時候,總要寫信給是儀,探問起居,再各作一書傳給是紆和是峻。是儀等人自然會回信,是著也會在老爹的信後添上幾筆,跟兄弟打個招呼,只有是寬,始終無一字相與。
實話說,是勳已經跟是氏本家漸行漸遠,書信往來只是盡禮數而已——他還經常給太史慈寫信呢,內容可比寫給是家人要詳細多了,感情也熱絡多了——要不是這年月士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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