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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屯駐在箕關,隨時可以增援河東、河內二郡。是勳此前向曹操行文建議,暫時放棄貧瘠而難守的蒲子、北屈二縣,曹操表態同意。
放下曹操的來信,是勳伸出手指來揉了揉左右太陽穴,不禁陷入沉思之中——如今的戰役態勢,與原本的歷史便迥然不同,他已經徹底瞧不懂啦……《孫子》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是這年月的情報蒐集效率、傳遞速度,就讓是勳乾著急卻木法度。他此前跟張既、賈衢、司馬懿等人商議,都認為上黨郡的袁軍將會南下威迫河內,而太原、西河的袁軍,將會沿著汾水南下,首先攻取南匈奴所據平陽四縣。
只是到目前為止,還並沒有什麼確切的訊息從幷州傳遞回來。高幹究竟在做什麼?上黨郡守郭援在做什麼?西河郡守王澤又在做什麼?
高幹是在三月初發起的對河東的進攻,出乎是勳等人預料之外的,他並沒有沿汾水南下,而是命上黨郡守郭援自泫氏出兵,渡過沁水,首先進攻河東郡最東面的端氏縣。
訊息傳來,郡府上下莫不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河東郡的最東面,由北向南分別為端氏、濩澤和東垣三縣,其中東垣縣在王屋山南,自上黨而來無路可通。端氏、濩澤在王屋山北,從端氏向西,有狹窄的小路蜿蜒於群山之間,確實可抵絳邑、臨汾。之所以是勳他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條進軍路線,乃是因為由此行軍,未必比北方的蒲子、北屈之間來得方便,而且端氏、濩澤城牆高峻,非旦夕可下,加之出口狹窄,只要在絳邑拒城而守,則萬夫難過。
郭援瘋了心啦?他走這條道兒,是在找死麼?
從端氏縣傳回來的訊息,幷州軍只有兩千多人,步多於騎。縣令自稱城內糧秣尚足。兵戈完備。即便沒有救援,亦可防守超過半年的時間。濩澤縣的情況也基本如此。
是勳召叢集僚商議。司馬懿說:“吾料此乃疑兵也,欲使我注目東線,則高幹必率大軍沿汾水而上。”夏侯蘭則建議,可請駐紮在箕關的李通出軹關陘往救,斷其後路,則必可將敵軍圍殲於端氏城下。
是勳輕輕搖頭:“李文達所在,為河東、河內之鎖鑰。不可輕動也。”根據史書上所記載沮授、田豐給袁紹所出的招兒,要“分遣精騎,抄其邊鄙”,主要目的是為了騷擾和調動曹軍,而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兩翼包夾,合圍豫州。倘若輕易動用李通,則正中敵方下懷。李通在箕關,東可援河內,西可救河東,如猛虎在山之勢。若輕易出往太行以北,反倒喪失了威懾力。此非萬全之策也。
最終的決定。是遣孫汶先率兩千兵馬前往絳邑東面的翼城駐紮,倘若端氏危急,便可往救,倘若袁氏大軍沿汾河而來,也正好北上馳援平陽。
正如二人對弈,對方突然跳出戰團,於邊角處設下一子,自己左瞧右瞧,上瞧下瞧,似乎都毫無意義。不應吧,又恐其真有詭謀,封堵吧,又未免受敵牽制,失了先手。這時候最佳的應對方法,就是在己方大龍與敵人閒子之間佈下一子,遙為呼應,呈進可攻、退可守之勢。
數日後,不出是勳所料,自家的援兵到了。
是勳自從來到河東以後,就一直在考慮,曹操為什麼會派自己來鎮守此郡呢?原本以為,王邑久據河東,素有賢名,雖有衛固、範先等將包藏禍心,士兵還是可以用的,但等到了河東一瞧,滿不是那麼回事兒,武裝力量極其薄弱——這他都已經寫信通報給曹操知道了。
既然認定河東、琅邪為曹家勢力比較薄弱的兩肋,那麼自當以強將鎮守,琅邪有臧宣高,河東怎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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