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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妙麗對著程迭戈笑了笑,目光落在他左手邊位置上的那幾張白色紙片頁面上,頁面上有數次出現諾丁山和她的名字。
彎腰撿起檔案,在程迭戈的對面張妙麗找了一個位置,也像他席地坐在地板上,僅僅用時五分鐘張妙麗就看完那份檔案,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樣。
在她看那份檔案時程迭戈自始至終都是安靜的,他的目光一直都聚焦在窗外。
檔案被輕飄飄的丟在地上,
笑:“如果你認為呈現在資料上的那幾個條件就可以讓諾丁山選擇輕生的話,你太小看諾丁山了。”
也許是她口中的“諾丁山”觸動到了那個男人,男人冷冷的叱喝著:“不要和我提到這個名字。”
張妙麗沒有理會程迭戈,從程迭戈的煙盒裡抽出一根菸:“程迭戈,如果我告訴你,你所獲得的那份資料也只不過是諾丁山這兩年來所遭受到的一小部分呢?”
坐在對面上的程迭戈在看著她,眼神裡呈現出來的是一派平靜,只是那夾著煙的手指在微微發抖著。
張妙麗點燃煙,屬於諾丁山的往事太過於沉重,導致她需要用尼古丁來緩解她所承受的壓力,當肺部吸取到尼古丁的辛辣之後,張妙麗開口,開始講。
當張妙麗講到在機場時諾丁山被戴上手銬時,那個男人的手抖動得厲害,被夾在他手上的煙掉落在地上,菸蒂佔到若干的玻璃纖維材料,發出難聞的味道。
點燃第二根菸時張妙麗口中所闡述的時間軸已經來到二零一四年,二零一四年初,從南非流傳著一份秘密名單,這份秘密名單涉及到南非的一百多所監獄的虐囚醜聞,而諾丁山所服刑的那所監獄也在那份名單中,監獄名字被爆出來之後就是遭受到虐待的囚犯名單了。
當張妙麗說到這裡時,坐在她對面臉部表情一直沒有任何波動的人在一瞬間呈現出了無比恐慌的狀態,和他臉部表情同步的還有他的呼吸聲,就像是被困在鐵籠子裡的野獸在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那喘息宛如被生生折斷似的,然後在喘息聲中程迭戈開始喃喃自語著:不會的,不會的,諾丁山多聰明,她不會讓自己,讓自己……
然後,在喃喃自語中程迭戈的眼珠子一動也不動的定額在她臉上:“求你告訴我,沒有,沒有,求你了……”
淚水最終還是無法抑制的從張妙麗眼眶中掉落了下來:“很遺憾,程迭戈,我們的諾諾的名字也出現在那份名單中。”
在那個封閉的空間裡,一個人看一個人不順眼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你面板比她白,你眼睛比她好看,你無意間的一句話等等等都會惹來一陣暴打,諾丁山最被看不順眼的是她的那把長髮,黑黝黝的又軟又直,看在那些人眼裡就是礙眼的存在。
淚眼朦朧中,張妙麗想把那些最難熬的一口氣說出來:“諾丁山也在二零一四年被爆出來的那份虐囚名單中,這樣的事情我常常聽到,只是我怎麼也想不到這些會和我身邊的人聯絡在一起,看不順眼時暴打一頓需要付出的是生理上疼痛,而心理上的疼痛來得更為持久,程迭戈你知道嗎,諾丁山曾經有連續十三個晚上沒有睡覺的經歷。”
“讓人連續十三個晚上不睡覺的方法很簡單,一張椅子,一桶水,就可以輕易辦到,夜幕降臨時,她們把諾丁山固定到椅子上,綁著她的手讓她臉往後仰,在天花板上放一桶水,放著水的桶有一個小小的洞孔,每隔三分鐘洞孔就會滲透出一滴水來,水滴正好滴落在坐在椅子上的人的眼睛。”
張妙麗還是沒有能力把這些話一口氣說出來,彼時間,乍聽到這些時張妙麗還有一些渾渾噩噩的,正在讓她難受到要窒息的是她把這個方法實踐了之後,從天花板上滴落的水滴滲透到她的眼眶,小小的一滴水沿著眼眶被蒸發不見,新的水滴又開始滴落,以此類推,更具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