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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小子,你哭哭啼啼的……胡說些什麼?快……快給我起來……”他雖喝令兒子別哭,語氣雖硬,但說著說著,聲音已漸漸開始哽咽,一時間老淚縱橫!聶人王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當年只是呱呱墮地的小小物體,就在自己瘋狂殺戮的五年間,已經逐漸懂事,他已開始懂得去選擇自己的路……可是聶人王自己卻仍是渾渾噩噩,漫無目的地去殘殺眾生,他把他生了下來,可對得起這個兒子?聶風緩緩站了起來,看見瘋了五年的老父首次為自己淚流披面,一直埋於心底的一番話再難按捺,他悠悠道:“爹,你知……道嗎?自從孃親……離開我們後,風兒……
一直在想,若有天……爹能回覆本性,與風兒重過從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縱然沒有孃親,也較目前的生活……更為寧靜……幸福,可是……”可是?可是如今他要去了,而此去吉凶未卜。
聶風無奈地續道:“爹,若風兒此去……不死,誓必回來……等你再過從前的生活,但……若風兒死了,請爹爹……你……”
說到這裡,眼淚流到聶風的小嘴裡,他已泣不成聲,然而時間緊逼,再難久留,他惟有強忍眼淚,咬著牙吐出最後一句說話:“請你……好自珍重!”
他說罷立即掉頭而去,只怕自己不捨。
珍重?聶人王笑了,眼淚也流到他的嘴角,他終於笑了。
五年前,顏盈離他而去時,也是叫他好處珍重,今夜,他的兒子也要離他而去,說的竟然也是一聲珍重!但他可知道老父的心?為父的雖然瘋瘋癲癲,若兒子真的死了,他自己還能怎樣珍重?眼看著這個出於自己,與自己血脈相連的稚子仗義而去,聶人王的胸膛忽爾急劇地起伏,潛藏的強橫內力霎時間運遍全身,一直催動著他,催動著他,催動著他……
他,他,他要爆發!聶風含著淚剛好走出洞口,洞內驀地傳出一聲撕天暴吼,吼聲如雷貫耳,甚至蓋過風雪怒嚎,直轟諸天……
這吼聲之巨、之怒、之狂、之烈,儼如一個沉睡多時的魔神終於甦醒,將要對世間所有不義作出最後審判!聶風不期然回頭一望,他還未看見聶人王,已覺一股奪魄氣勢自洞中洶湧而出!一股森寒勝雪的氣勢,冷得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刀!
就在此轟天怒吼發出的同時,鬼虎與風氏兄弟及其門眾早鬥至半里之外。
風氏兄弟自從上次失手,這回出劍更是小心奕奕,加上帶來的過百精英紛紛搶前向鬼虎攻擊,簡直強弱懸殊!但鬼虎素以虎爪取勝,雖僅餘九成功力,但因步法奇詭,不時以“轉”字訣在百多人當中左穿右插,虎爪逕施,且戰且退,依然未呈敗象!只是他出手竟帶著半分留情,僅傷對手而不奪命,故風月門眾依舊前仆後繼,陸續而來。
激戰當中,風清和看似無心戀戰,只是馬虎出招,風清鷹不禁趨前道:“二弟,你怎麼如此提不起勁?這人僅隨其主人短短數年,足可與我們百多風月門眾相持不下,資質極高,必須小心應戰!”
風清和有氣沒氣地答:“也許並非全因其資質高低,而他主人所修的根本便是一門很厲害的武學!”
風清鷹心想有理,道:“既然如此,好!就這樣吧!”
語畢即時向門眾暴喝一聲:“風月重重!”
所謂“風月重重”,乃是風月門下一個從未一敗的大陣!此陣是以七七四十九名修為不弱的門眾,分別以七重人牆把敵人圍在中心,倘若前排門眾久戰不下,第二排隨即補上,跟著是第三排,第四排……直至第七排又再來一次,如此迴圈不息,直至敵人筋疲力盡為止。
此聲一出,百餘門眾其中四十九名已陡然躍前圍向鬼虎,倏忽間把鬼虎重重圍在陣中!鬼虎深知不妙,即時縱躍向前,欲想逃出陣中,豈料一眾門眾竟也跟他一同躍身,整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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