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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講著童年時,我們已經退了房,坐在一個陽光、雲朵都恰到好處的上午的公園裡,這公園像天底下所有的公園一樣,花花草草都沒心沒肺地生長著,我們坐在一張油漆剝落的鐵製長椅上,看著無聊的噴泉和人們,以及歡快的鴿子。人們大多是老人,像我們這樣在非雙休日跑到公園的年輕人,總有浪費青春與生命的嫌疑。這讓幾個看起來很愛多管閒事的老頭,把目光集中在了我與何露身上,但更多的目光是看何露,青春欲滴加36C罩杯的她極有可能傷透了這幫老頭的心——腐朽糟糕的身體裡那顆依舊鮮活的色心。
我有種很奇怪的邏輯,就像我坐公交車,只讓座給老婦人及弱病殘,絕不讓給老頭兒老先生們,每每看著顫顫巍巍掙扎上公車的老頭兒們,先用眼睛掃一輪美女的胸與臀,再得意地等待有人起身讓座時,我就覺得反胃和荒誕,甚至陰暗地想,誰知道這些老先生們是不是剛從站街大媽或者發*廊女的骯髒小床上爬起來,因為心疼那點肉錢,才這麼顫巍巍地擠免費公車回家。
這絕對不是亂講,一個在省會城市公安局管治安的朋友告訴我,進入21世紀,飽暖的人們開始放開膽量與肚量地思春,老男人們更是老當益壯,朋友告訴我,2000年之後,嫖客主力軍的年齡越來越大,尤其是45歲至75歲之間的老男人數量更是激增。他們擒獲在床的最老尋歡客,是一位年過90、鬚髮皆白、走路都有些狀況的老爺爺。民警們只能像對待出土文物一樣仔細地對他,生怕將耄耋之年的這位色中仙弄出點什麼閃失。此外,民警們也有強烈的好奇,問他一些床頭細節。老爺爺長嘆一聲,很不要臉地說,攢錢攢了倆月,找女人找了兩天,好容易有個願意的,還沒硬起來,你們就來了。
這話足夠欠扁,但扁這個老東西肯定不現實。只是有一位平素很黑色幽默又很愛嘮叨的唐僧式民警很不尊老愛幼地拍了幾下老爺爺的腦袋,嘴張了幾次,也愣是沒吐出半個字來。
公園老男人的目光開始讓我與何露都覺得不舒服,如同聞見他們身上腐朽的味道一樣。我拉起何露,追向幾隻純白的鴿子,鴿子知我們是善意玩樂,居然有兩三隻隨我們飛著,若是換個視角,把這一切用攝像機紀錄,一定會是浪漫與美好的長鏡頭。
多年之後,何露一直記得這個畫面,就像她一直記得生活中所有的美好,和慘烈。
有時她會告訴我,或許她的爸爸是對的,住在大山中是一種安全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在那個靠著Y國的縣城,充斥著危險與恐懼。
她最初對人生的恐懼便是來自那所縣城的學校,在她小學五年級時,她遭遇了難以啟齒的黑暗……書包 網 。 想看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