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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落,砸在柏油路上像漂亮的紅花。
我的世界一片安靜,像是在看默片,連疼痛都不再尖利直接。我已經踡在了地上,還斜斜地看見她衝過來,試圖阻止並撕咬張凱瑞,卻被他一把推倒,又有兩個馬仔衝上去架住她的身體,張凱瑞上去就是兩記耳光,收費站的強光下,我能看到她白晳的臉上瞬間浮起的掌印。我想站起來阻止,可依然受著踢打。
我的身體開始不是我的,它平躺在了地上,對兇殘的擊打不再有太多感覺,我似乎只剩眼睛能用,我看見在強烈的光汙染下,夜空中仍然有幾顆執著的星星,努力地亮著、存在著。像是天空中僅剩的幾點希望。
有點奇怪,驛城下雨,許都卻是晴天。
突然,打我的人停了下來。接著,他們消失了…… 。。
4。醫院之念
突然,打我的人停了下來。接著,他們消失了……
我轉了下頭,發現他們並不是消失,而是在捱打,警棍和飛踹令他們迅速倒地,他們還被死死壓在地上,戴著鋼盔的武警戰士甚至用腳踩住“好漢”們的頭和脖子,“好漢”們的視線終於與我平行,張凱瑞的臉離我最近,他一臉血汙地親吻著柏油路,被踩得呲牙裂嘴。
我被扶起來時,楊支隊的車也趕到,閃著奪目的警燈。110民警幾乎也同時趕到,現場亂成了粥。此刻我多少清醒了些,楊支隊並沒有把我和張凱瑞一幫人移交給民警,而是一邊令部下將我弄上車往醫院開,一邊把張凱瑞等人用手銬銬成人肉串往一輛防暴車上押。許是來了救兵,我的聽力稍有恢復,我聽見張凱瑞在大聲喊著他是張某某的兒子,還兇狠地罵著押他的戰士,這讓押他的那名戰士有些茫然,怕真惹了惹不起的主。戰士就問了問旁邊一位上尉,上尉警官略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那名戰士便報復性地用力掐住了張凱瑞的小脖子,令他喊叫不得。張凱瑞大概也被打懵了,忘記了這裡已不是驛城的地盤,沒幾個人知道有張副市長這方“神聖”。
花事了堅持陪我,兩名戰士想攔她,我示意她上車。她的臉頰已然紅腫,眼睛也是紅的,顯然哭過,突然讓我有莫名的心痛。
在去醫院的途中,我才向楊支隊賠了罪,正是我一己私念,才勞駕他興師動眾,不出事還好,出了事他也得受牽連。楊支隊大手一揮,不置可否。也幸好那時監控攝像頭很少,所有人的手機也都沒攝像功能,如果是在今天,早就有人把那段警匪片一樣的場面傳到了網上,那恐怕就真的難以收場。
我身上一共縫了8針,還被踢裂了一根肋骨,斷了一根指骨。幸好臉上只是些青腫擦傷,不致毀容;一根排骨出了點毛病也不太影響吃喝走動想事兒。最要命的是指骨,我是靠寫字吃飯的人,不是提筆就是敲鍵盤,眼見得右手斷了一根小骨,讓我頓生與折了翅膀的鳥和撥了鬍子的貓類似的絕望。
醫生說我最少得住院5天,我告知主編我在回老家的路上遇了車禍,兩根手指裂了,現在老家將養,請假5天,我不敢說實話,也沒敢把肋骨裂了的事講出來。主編一聽,主動把假給我加到一週,令我生出愧意。對老婆,我同樣扯了謊,告訴她我要外出採訪。老婆早已習慣我的忙,未曾多說。
花事了也想向學校請假,打算寸步不離地在醫院守我。醫院不讓陪床,我也不想讓她在醫院受罪,委婉但堅決地讓她先回學校。有什麼可以隨時打電話或者發簡訊。
她就回去了,出病房時還轉頭看我一眼,她的兩條小短辮也因此甩出可愛的模樣,只是她的眼神複雜,那是失落、欠疚與不捨。出了病房門,她又轉身走到病房說,我叫何露。我的手機你知道,還有宿舍電話,我現在抄給你。
她真的走了,我才覺出病房竟如此空曠,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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