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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口和修治下了車,修治靠著引擎蓋,織口倚著背後的水泥牆,範子則開啟副駕駛座的車門,坐在椅子上,把膝蓋伸出車外?織口小心翼翼地抱著的包袱,現在放在後座的位子上。
織口交出包袱時,修治頓時覺得「這下子終於結束了」,把那沉甸甸的包袱放在位子上時,安心與解放感霎時令他目眩。
「織口先生,我自認大致明白事情原委。可是,你怎麼會突然決定這麼做?為什麼?」
修治的問題令織口抬起頭,他仔細看了一下範子的臉才說:
「倒是你們,能否先把你們那邊的原委告訴我?新聞報導得很片面,所以我不太明白。」
修治和範子對看了一眼後,修治才開始解釋。包括他懷疑織口根本沒搭上快車;如何發現慶子、遇到範子;至於範子的立場,在她自己從旁解釋後,修治又補充說:
「她說,慶子小姐會在槍身塞鉛塊企圖自殺都是她的責任,萬一因為這樣害死織口先生那就麻煩了,所以想當面跟你溝通……因此,她就跟著我一路來到這裡。」
織口再次露出窺探範子表情的眼神,然後才開口,語氣很和藹。「謝謝。」
範子默默地搖頭。
說完慶子命他帶著槍,可是他沒帶子彈來的事,修治苦笑了。
「因為,我根本不可能射你嘛。」
織口雙手緩緩撫著頭。
「我們回東京吧。」修治靜靜地說。「織口先生,你別做這種事情了。我自認目當明瞭你本來想做的事,也多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這樣終究是不對的。」
織口微笑。「你認為我想做什麼?」
就連修治也一時語塞。「你想把大井善彥……殺掉,對不對?」
然而,織口搖著頭。
「難道不對嗎?」
「不對。」
「那,你為什麼要帶著槍?」
「因為我想試探他。」
「試探?試探什麼?」
織口把視線移向修治背後、麻雀正在戲耍的鐵材堆上,閉口不言。修治本想催促他回答,可是看到織口嚴肅又寂寞、彷佛被遺棄的小孩般旁徨的表情,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我想試探他。」終於,織口開了口,幽幽吐出回答。「我想試探的是,大井善彥是否真的對自己的行為後悔了,是否已經準備好要接受應得的懲罰了。」
上次公審時要是辯方沒有出現新證人,從其口中吐露意外的事實,自己或許也就不會想這樣做了吧‐‐織口開始細說從頭。
「前來作證的是在東京新宿的酒吧上班,現年才十七歲的少女。她表示,自己去年秋天生的小孩是大井善彥的。」
據說大井本人也知道這件事。嬰兒出生時,他早已因為母女命案遭到逮捕,當他母親去看他,把少女產子的事情告訴他後,據說他非常驚訝,極為欣喜。
「聽說他還發誓,說想做一個夠資格當父親的人,就算為了這點他也要洗手革面。」
至於共犯井口麻須美,則是她的母親出庭作證,表示女兒吸膠中毒已經超過五年以上,因此,她不時會出現幻覺,陷入狂亂狀態。
「這個我知道。」修治插嘴說。「吸膠的事,從一開始就受到重視了,對吧?你曾告訴過我,命案當時,大井和麻須美兩人都吸了膠,處於神智不清的狀態。」
織口嘲諷地笑了。「我也告訴過你,託此之福,他們可能會減刑吧。」
據說麻須美在母親站在證人臺上哭泣的過程中,不曾看母親一眼,只是逕自垂著眼。
「她看起來似乎感概萬千。可是,我一直凝視著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