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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即使如此,年輕同事不喊他臭老頭卻喊他老爸,是因為織口工作非常幹練。每當年輕的店員寫錯收據,或是跟客人發生糾紛,辦公室的女孩們一定會來拜託織口,而他也總是爽快地答應幫忙。今年的父親節,聽說這群年輕女職員還合送了他一份禮物。不過織口卻害羞,不管修治怎麼追問,他都不肯說出究竟收到什麼禮物。
織口長著弓張只要分開五分鐘後馬上就會想不起來、五官毫無特色的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體格,一旦混入人群便無從找起。不管他身上穿什麼,看起來都像穿著超市的特價品‐‐事實上也如此,簡直是標準的老爸翻版。就算再離譜也不可能是「伯父大人」,更不會是年輕女孩口中的「乾爹」。
「是誰拜託你的?」
織口抓抓鼻頭。「是可愛的姑娘。」
修治笑了。「到底是誰?」
織口拼命地仰頭看著天花板,然後才吐露:「是野上小姐。」
修治的手指還勾在啤酒杯握把上,頓時目瞪口呆。「你說的野上,是野上裕美嗎?」
「對,很可愛吧?」
豈止是可愛,在漁人俱樂部總店和分店加起來二十四間店鋪的女職員中,她可是號稱排名前五名的大美人。
「該不會是哪裡搞錯了吧?」
「是野上小姐說想要跟你交往的。我看應該不會錯的。你是佐倉修治沒錯吧?」
修治拿起筷子,戳弄著下酒菜,是切細的山藥絲淋上調味醋汁。他不愛吃酸的,所以毫無胃口。
織口立刻說:「你不要為了拖延時間就糟蹋小菜好嗎,那個給我吃。」
他一下子就把小菜搶了過去,這下子修治無法敷衍了。
「那麼……她委託你的,就只有傳達這句話?」
織口一邊咀嚼著,一邊莞爾一笑。「怎麼可能,你等一下喔。」
他翻著馬球衫胸前的口袋,取出一個火柴盒。
「在這裡。」織口邊說邊把那個遞給修治。「我是不太清楚啦,聽說是個葡萄酒吧。野上小姐正在那裡等你,接下來就看你們自己的意思了。」
修治看著火柴盒。「葡萄酒吧?白貓」,在銀座七丁目。
「我跟野上小姐約好了,九點之前一定讓你過去。你把那杯啤酒幹了壯膽之後,最好就立刻動身。」
修治默然,織口扭頭看著他。
「你沒興趣嗎?」
「不是,」修治笑了一下。「那倒不是…只是覺得這樣很像高中生。」
「高中生可不會約在葡萄酒吧見面。不過……你們兩個應該都高中畢業沒幾年吧?」
修治這個秋天滿二十二歲。野上裕美應該是二十一歲。因為她今年春天從短大畢業後,立刻就到漁人俱樂部上班了。
「我想,她應該不是個讓人連約會都提不起勁的討厭女孩。」
這點修治當然也知道。而且,他之前就曾想過:她該不會對我有點好感吧。只是這話說出來一定會被認為是往自己臉上貼金,所以他才沒有告訴任何人,甚至包括眼前的織口。
不過,這種安排方式多少讓他感到怪怪的。他覺得,這不像織口先生的作風。
如果說,真的是受到野上裕美的委託,以修治認識的織口,以及他對織口個性的理解,他應該會更委婉、採取自己不直接出面的做法才對‐‐這個念頭在修治腦海中盤旋不去。像這樣,擺明瞭「我幫你搞定」的方式,一點也不像織口的為人。
而且,就修治想像所及,今晚織口應該沒有心思及餘暇來安排這種田園牧歌式的事情。眼看明天就要公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