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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並不算急,走著去西南也行,路上小心些莫被發現身份就是了……”
“不,很急。”江昶嚴肅道,“既然是西南聖物,必然嚴加看守難以下手,唯一的可趁之機只有四十九日後的子時二刻。”
“你是說趁他們破結界之時下手?”雲初算了算,“我們尚在嶺南,與西南相距兩千餘里,加之西南山路險阻免不了要多費時辰……倒的確挺急。”
“加緊趕路,四十日後應當能到。”江昶專心駕著馬,目不斜視,“你現在覺得,買馬是否必要?”
“那你也不能一出手就給兩枚金錁子啊。”雲初嘀嘀咕咕,仍是心疼,“即便是千里馬,講講價一枚半也夠了。”
江昶搖搖頭,無奈:“待事成,賠你千金好了。”
“真是張口就來,你哪那麼多錢。”雲初撇撇嘴,暗自算起剩下的盤纏夠不夠養活這匹寶馬到目的地。
江昶唇角彎起,又湊近一分:“那,就只能以身相許了。”
雲初一僵。
江昶大笑,長鞭一揚,駕著棗紅馬躍過一側溪澗,廣袖獵獵,攜走入冬後第一袖涼風。
。
緊趕慢趕一月餘,冬意自北而下,若是在空明城,此刻應當已有蕭疏之意了。
雲初躺在乾草鋪就的地上,身畔篝火靜靜燃著,火光映上臉,覆上輕柔暖意。幕天裡星羅棋佈,中天最亮的那顆,恍惚像極司巫法杖閃爍的輝光。
“天涼了……師父……”星辰明明滅滅,雲初看著看著,朦朦朧朧便覺那夜幕覆下來,遮蔽盡所有光亮。
不知什麼時候,眼前好像只剩下了江昶。
從前的江昶粗枝大葉,並不在意穿著,即便給他一身花花綠綠他也不會注意到照穿不誤。復生之後,不知是不是懶得挑選其他顏色的衣裳,總是一襲藍衣,與蜃氏樽初成時所著那件相差無幾,清清湛湛的藍色如蒼穹如碧潭,與他記憶珠一般的明朗通透。
而此刻,他的藍衣似乎帶上了一層沉暗,望去,連同他的身影都變得模糊不清。
周圍,是不見五指的黑暗,他們像是被困在一個不見天日的深淵之中,沒有出路,沒有光明。雲初走上前去拉他,卻總是隔著什麼,怎麼也觸碰不到。
“江昶?”雲初急了,凝成靈光打在那層看不見的障壁上,卻沒有任何作用。
江昶正靜靜看著他,目光平靜而冷漠,像是從來都不曾認識她。
雲初心中惶急起來,掌心的靈光頓時化作利刃,反手便往那層障壁刺去。
想象中的阻礙並未出現,意外地,利刃輕而易舉地穿透障壁,而原本尚有三步之遠的江昶也不知什麼時候忽至身前,利刃帶著十分功力狠狠刺入江昶的身體,就在雲初眼底下。
鮮血噴濺而出,雲初難以置信地抬頭,江昶的臉迅速灰敗下去,忽然痛苦萬分。
“雲初,你為什麼害我?”江昶嘶啞著嗓音道。
雲初手一抖,竟一把拔出了利刃,眼睜睜看著他胸口的空洞迅速蔓延擴大,轉瞬便吞噬了他全部身形。
無盡黑暗裡,只剩下那枚碧藍碧藍的記憶珠,卻沾染了塵土與鮮血。
。
“江昶!”雲初驚坐而起,夜涼如水,與夢中恐懼將她周身都浸沒。
“我在。”有雙手環住她,和聲音一起及時出現在她身邊。江昶抱住她,柔聲道,“雲初?”
雲初抬頭,眼眸之中的驚懼還未完全褪去,怔怔看了他好久,連聲音都是顫抖的:“你……你沒事嗎……”
江昶安撫地拍拍她的背,輕聲道:“我怎會有事,別擔心。”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雲初呆呆盯著他,那襲藍衣映著火光,隱約竟與夢中血色有幾分相似。雲初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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