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5 頁)
、根據她身體恢復狀況而設的結界,再明顯不過,她卻始終不願相信。以她傷勢之重,要恢復成這樣絕非一日夜之功能成,她應當,已經昏睡多日。而附近鮮少人家,這一包袱的野豬肉,多半就是她先前打死的那頭吧……
雲初苦笑一聲,萬萬沒想到自己竟如此幸運,不知不覺就在生死間走過一趟。
。
最無情者,天地也。四季輪換,雨雪風霜,天行有常,從不為世間萬物而更改。
洞口結界破開之時,靈光四濺,迸散開的除了掩映的長草,還有剛剛落下的西南初雪。
真如界的雪十分特別,遇水不融,觸地不化,純淨得沒有一絲一毫瑕疵,更不會因有人踏過而濺上汙泥。故而,一入深冬,整個真如界便銀裝素裹,一派白茫無垢。
但現在似乎一切都已不同。
雲初一踏出山洞便聽到聲嘶鳴,回首望去,無邊無垠天地相接的純白山野裡,壓著厚雪銀凇的樹下,一匹棗紅馬遙遙昂首,長鬃在漫漫風雪中就如火焰,熊熊燃著乍然闖入視線。雲初一眼便認出它來,更為驚訝:“你怎會在此?”
棗紅馬踏著積雪向她走來,毛色油亮不沾霜雪,一如既往的傲慢。
雲初四下張望,入目卻盡是素白冰雪,藏不住一個人,不禁有些失望:“江昶呢?”
棗紅馬走到她身邊,拿尾巴甩了甩她,哼哼唧唧頗為不耐地催她上來。
這匹馬頗通靈性,雲初順了順它的鬃毛,心中雖仍有疑慮,還是縱身躍了上去。
在方寸之地困了太長時間,雲初也已分不清過了多久,粗粗算之,應當起碼有二十來日。心中不知為什麼總有隱隱約約的不安,雲初策馬飛奔,鬼使神差地一路往國都空明疾馳而去。
今冬的真如界,格外蕭條肅殺。
。
雲初趕到空明城的時候,整個國都嚴陣以待,北風之中,殺氣凜冽。
雲初一拉韁繩,立馬城前,對著城頭之人高聲喊道:“司巫首徒、巫女雲初,請求入城!”
城門緊緊閉著,城樓之上,有人探出頭來:“非常之期,可有憑證?”
雲初不語,只收了馬鞭,揚手在身前張開一道光華奪目的光壁,靈力之盛讓城頭守衛咋舌。
“雲初,求見司巫!”
守衛匆匆回去稟報,不多時,帶著另一人重回城頭,卻是曾經遠遠見過的新任巫羅。
“雲初師姐?”巫羅法杖揚起,城門緩緩開啟一道縫隙。
雲初一夾馬腹,策馬入城。
。
司巫風紀獨自站在至高祭臺之上,遠遠眺望著化相林與大畜臺。
真如界的雪本是至純至美、不然半分塵埃的,如今卻殘破無力地陷落泥沼之中,汙濁不堪。自祭臺望去,四季常青的化相林竟枯萎了近乎一半,脆弱焦黃的樹葉蜷曲無力鋪滿一地,風一吹,便碎成齏粉。而原本充盈的靈息,此刻只剩下若有還無的薄薄一層,似乎隨時都會消散得乾乾淨淨。
雲初一步步走上祭臺,走到多日不見的師父身邊。
司巫長袍揚在蕭蕭寒風中,望去卻覺黯淡得像隨時會羽化消失。
“師父……”雲初低低道,聲音不自覺哽咽。
風紀沒有回頭,只道:“此處乃是風黎部祭臺,有公無私。”
“是,司巫大人。”雲初垂首,傾身行禮。
風紀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你的印信呢。”
雲初默然一瞬,單膝跪下,緩緩自懷中取出印信,雙手奉於頭頂。
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明明交付與江昶的印信是幾時回到了自己身上,好像冥冥之中,他早料到她會需要。
可是江昶,印信回來了,棗紅馬回來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