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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星。
在嶺南,他曾說七分真,三分假才是取信之道。那麼,他們之間的相處,又是幾分真幾分假?
鼻尖酸脹,眼淚終於奪眶而出,一顆心早已沉入寒潭之底,冰冷黑暗不復出路。
“此事若傳出,你在風黎部再無立足之地,連帶著你師父也會受人詬病,甚至處以叛族極刑。”楚辰扶住她,柔聲道,“不如……”
“不可能。”雲初搶著打斷他,斬釘截鐵。
燦若星辰的眸子一點點黯淡下去,楚辰笑了笑:“果然,倔脾氣。”
“我若不倔你的計劃怎麼成功?”雲初自嘲,小心自懷中取出白玉盒,握了片刻,還是遞給他,“你們長胥族的東西,還給你。”
楚辰不接,神色複雜:“拼了命拿到的東西,就這麼不要了?”
“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雲初頓了頓,抬起臉,“那我跟你換樣東西。”
“……”
雲初曾聽過一個詞,至親者至疏,眼下似乎正是如此。雲初上上下下打量他,像是審視著一個全然陌生的人,唇邊笑意也疏離而絕望:“江昶的記憶珠。”
楚辰變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勁之大,白玉盒咚地一聲落地,隱約裂了絲縫。“江昶早就死了,這段時間與你相處的是我!”
雲初掙開,看也不看那玉盒一眼:“我要救的只是江昶。”
目中陰晴變幻不定,有一個瞬間,雲初以為他要出手掐死自己。然而劇烈起伏的胸膛終究只是歸於平靜,良久,那人冷冷道:“休、想。”
在來得及有所反應之前,楚辰揚手,奪去她所有意識。
抱起昏迷的雲初,楚辰掃一眼落在地上的玉盒,遲疑一瞬,還是將之撿回,大步流星地離開,只留原地北風蕭蕭。
。
天地燭火般熄滅,眼前揮散不去的濃雲厚霧,雲初睜開眼,只覺置身於一處陌生野外,耳畔雷鳴隱隱,遠近有閃電忽現忽滅。
雲初按住額頭,竟然想不起此時何時,此地何地,為何獨自在此。
轉眼間,大雨瓢潑,冷雨若冰,噼啪打在她身上,將她一身澆透。一場冬雨,一場寒。寒意透過衣衫鑽入心脈,叫她忍不住打了哆嗦。
雲初四下張望,透過糊住眼睫的雨幕找著什麼人。“但……是在找誰呢……”雲初努力回想著,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只覺得是十分重要的人,重要到無論如何都要找到。
雨水在腳下濺開,雲初急跑起來,驚雷炸開在頭頂,震得她心頭一顫,越發焦急。
跑了許久,雲初氣喘吁吁站在山道中央,兩側林葉搖搖,似在招呼她暫且一避。然而,還未邁出一步,頭頂的大雨突然停了。
雲初一怔,回頭望去,有一人在她身後撐起紙傘,皺著眉擋去大雨傾盆。
“雲初,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叫我好找。”
那人藍衣素傘,一路尋來,濺了一身泥。雲初忽然記起他,撓了撓頭,連自己也不明所以地傻笑起來:“江昶……是你啊……”
江昶點點頭,拉起她的手便走:“好大的雨,你全身都溼透了,怎麼也不躲躲?”
手心溫暖,叫人安心。雲初有些貪戀,總覺得似虛似幻,彷彿下一刻就會失去。
“雲初?”江昶回過頭來,奇怪道,“你怎麼不說話?”
雲初張張嘴,卻打了個噴嚏,水珠順著髮絲滾落到眼睛裡,整個眼眶都是紅的。
“你怎麼哭了?”江昶手忙腳亂好一陣,一拍額頭道,“是凍著了吧?別哭別哭,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不怕冷來著。”
雲初抽抽鼻子,抹一把眼睛上的雨水,嘟噥道:“誰哭了啊……”
江昶將傘塞到她手裡,解下厚實外衣,笨拙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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