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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蜃氏樽滿臉迷茫,目光飄忽不定,遠遠近近落不到實處。
記憶浩瀚,人情繁雜,一時沒反應過來也實屬正常。雲初也不催促他,只柔聲問道:“你聽得到我說話麼?”
蜃氏樽微微偏轉過臉,目光終於落到她臉上,輕輕點了下頭。
雲初笑了:“聽得到便好,你眼下神識尚未歸位,興許茫然若失,不過死而復生本就不急於一刻,我們慢慢來。我……我叫雲初,咳,也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蜃氏樽只看著她,沒有反應。
雲初敲了敲腦袋,笑道:“哎真是的,剛還說了不急呢這就來問你記不記得了,我的錯!你就當我是個剛認識的朋友,唔,初次見面,望多指教!”
蜃氏樽垂下眼簾,學著她的話,重複了一句:“望多指教。”
聲音與記憶中的江昶,一般無二,只是並不如記憶中那般生動溫暖,此刻聽來更像寒夜落雨,滴落在冷石之上,清悠而淡漠,像從久遠的從前而來,蘊藏了太多逝若急川的時光。
分明……才十年而已,竟已有這般感慨了啊……雲初心情複雜,說不清是對成功的驚喜還是他尚未清醒神智的失望。
“書上說,重回記憶深刻之地能夠喚回迷茫神識。”雲初征詢他的意見,“以前族中那些驚了魂的孩子便是用這法子好的。我們……也去試試好麼?”
蜃氏樽沒有回到,只乾巴巴道:“你有傷。”
雲初一愣,心又隱約欣喜起來:“小傷而已沒事沒事!唔……不過你剛醒,也不知是不是有影響……這樣吧,我們先尋個地方休息休息,待養好精神便去重新梳理神識,如何?”
蜃氏樽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
。
“你的名字是江——昶——”簡陋客宿裡,雲初搬來一個沙臺,握著根樹枝一筆一劃地寫給蜃氏樽看,“你以前說過,名字念起來就跟‘疆場’一樣,是註定要保家衛國為風黎部征戰沙場的,記不記得?”
蜃氏樽只靜靜望著沙上的名字,不發一言。
雲初推開窗戶,指著外頭長街小巷:“你剛拜入師父門下時,有次試煉用自創的法術作弊,被師父發現,罰你跑遍全城街巷,不跑完不許吃飯,記不記得?”
蜃氏樽跟著望去,緩緩眨了下眼。
“就是那裡……”雲初指著一個角落,向他比劃著,“我偷偷給你送飯,你餓昏頭把我那份都給吞了……結果吃得太撐,還沒跑幾步就嚷嚷肚子疼滿街打滾,氣得師父罰我替你跑完剩下的。”
所幸當時剩下的已不多,即便是如今的雲初,也實在不想再跑第二次。
蜃氏樽幾不可查地彎了彎唇角。
“那裡!看得到麼?”越過兩條街,雲初指向一座石屋,唯恐蜃氏樽找錯,還跑回沙臺邊畫了個大概,“那裡,是學堂,以前是木頭的。你第一次學炎咒的時候,沒控制好力道,一把火把學堂燒了大半,後來族主撥款改建成了石頭的。為這事,師父罰你掃了一年的茅房。”說到這裡,雲初不好意思地抿抿嘴,“那會你總臭烘烘的,我們都不大樂意靠近你……”
蜃氏樽別開臉去。
“還有還有,其實在你拜入師父門下之前,我就見過你了。那會你好像是貪玩,到處亂跑,你孃親找不著你,急得不得了來十巫殿求助,後來我和巫姑姐姐在祭殿後頭把你找著了,你睡得天昏地暗還淌口水,被你孃親揪著打。”
“……”蜃氏樽面無表情。
“都不行啊……”雲初有些洩氣,“這些還不夠記憶深刻?”
廢話。蜃氏樽暗暗想著,這些東西,巴不得忘了才好,誰樂意反覆提!
“至為深刻的記憶……”雲初低著頭沉吟了許久,神色複雜地抬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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