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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再次提起那個人的時候,她的心裡,沒有怨恨,沒有仇視,只有風雨過後的風輕雲淡。
如果再次面對著他,她也絕不允許自己,再像以前那樣,只會驚慌失措地遠遠地逃離。
只有做到無視,才能真正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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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他的身影,無處不在
“夏夏,可以開始了。”梁靜元站在書案前,望著夏晴深點頭示意,“就彈那首《高山流水》吧。”
夏晴深已經纏好了假指甲,抬起頭對著婆婆微笑點頭,“好的,媽媽。”
說罷,纖細的十指輕輕地按上琴絃,微微沉吟片刻,指尖輕拂,悠揚清澈的琴聲,頓時在書房之中繚繞開來。
夏晴深彈得很專注,琴聲時而歡快跳脫,時而飄忽無定,時而悠悠揚揚,時而跌宕起伏……
她雖然四年之久沒有摸過古箏,可是那些琴曲和音符,彷彿只是被暫時封印在她的靈魂之中,一經開啟,便再也欲罷不能。
琴聲嫋嫋,在一個清越的尾音之後,漸漸地消失在空氣中。
夏晴深抬起頭,只見梁靜元也恰好直起身來,含笑朝她望了過來。
“夏夏,你真是令媽媽大飽耳福了。”
在梁靜元毫不掩飾的讚歎聲裡,夏晴深忍不住臉上一熱,笑著道:“媽媽過獎了,很久沒彈,生疏了很多。”
“哦?”梁靜元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這其實還不是你的真正實力?”
夏晴深頓時小臉更紅了,“媽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好了,別不好意思了,媽媽逗你呢。”梁靜元不自覺地彎起嘴角,難得笑得這麼燦爛,朝夏晴深招了招手,“夏夏,你快過來,看看媽媽畫的如何?”
夏晴深先取下假指甲,這才起身走到梁靜元身邊,低頭看向書案上的那幅畫。
一看之下,不由得呆住了。
畫面中,一位輕衣羅衫的女子,正臨窗而坐,低首撫琴。
那專注的神態,曼妙的身姿,可不正是她自己嗎?
中國水墨畫崇尚的是韻致,而梁靜元的這幅畫,更是將這股韻致發揮到了極致。
雖為單個的人物描繪,但是人物膚色的淡墨處理,與墨色重而變化的髮髻、衣衫的對比,以及與色重而焦的座椅、古箏的相襯,使得人物造型更加清新雋雅。
墨色的溫潤多變,虛實相間,更是營造出一種空靈、飄逸的畫面氣息,令人望之沉醉。
“媽媽。”夏晴深忍不住嘆道,“您把我畫的實在是太美了。”
梁靜元卻輕輕一嘆,很是悵然地道:“你說錯了,我也只能畫出你的美,卻很難畫出你撫琴時,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難以形容的氣息,非常動人,可惜,我沒能在畫中表現出來。”
她話裡濃濃的惋惜和挫敗感,令夏晴深不由得生出一絲欽佩和慚愧。
在她看來,婆婆已經畫的這麼好了,可是依舊在審視自我的不足,不斷地追求新的突破。
而這種精神,恰恰是她所缺乏的。
“夏夏,你要是乏了,就回房去休息一下吧,我還要再琢磨一下。”看到夏晴深有些心不在焉,梁靜元以為她是累了。
夏晴深看婆婆一直盯著畫蹙眉沉思,也不想再打擾她,於是跟婆婆道別之後,回了樓上自己的起居室。
躺在床上,夏晴深看見手機上的指示燈一閃一閃的,應該是有資訊。
她伸長手臂拿過手機,躺在床上快速地翻看,原來是梁忍冬,時間顯示的是中午十一點四十分。
簡訊不長,看來是匆匆寫就,語氣卻絕對是梁忍冬式的,令她臉紅又心跳,“丫頭,我昨晚好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