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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生了最不該有的希望。
她的心竟然會覺得痛……
這是她最不該有的情緒,等他傷好出谷,從此就是陌路人,他愛怎麼想都是他的事,她何須為了再也不相干的人的一個眼神、一句話而感到挫折?
空氣中瀰漫詭譎,氣氛奧妙得可怕,身為谷中家長的姚鳳,再不情願也要跳出來圓場。“冬晴,你怎麼站在我身後?難怪趙公子認錯人。你們朝夕相處好幾個月了,應該有不少話想說,我們就——”
“我前頭有事,你們聊吧。”顧冬晴收起桌上卸下的布條,在手上捆了幾圈就想往門外走去。
趙系玦的傷勢已經不需要她親自監控,熬藥施針,由旁人代勞也能好好調理,從此刻開始,她要活回八個月前的顧冬晴。
如他所說的,獨善其身的顧冬晴。
“等等,你——冬晴?”他連忙攫住比他想像中還細的手腕,心疼溢於言表。他與冬晴寢食幾乎密不可分,還不瞭解她的作息嗎?前頭能有什麼事情需要她煩心?這分明是在逃避他。
他承認,冬晴的模樣與他腦海幻化而出的樣子無一處相似,但他心意始終如一沒有變過,反而更加強烈。她個子嬌小柔弱,彷佛一陣輕風就能吹折她的纖腰,過去八個月是她費心照顧,接下來的八十年,就換他為她付出。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顧冬晴竟然用力將他的手揮開,他慌了。從他能視物開始就不曾對上她的視線,他的眼神追逐不上她,他的呼喚得不到回應,這讓他的心莫名慌了起來,彷佛圈握在手中那隻得來不易的蝴蝶,就要不受他控制地脫手飛了。
“冬晴,你看著我!”
顧冬晴不理會他,直接推開房門,明亮的光立刻透門而入,趙系玦輕呼一聲,馬上舉袖架擋,猛烈的陽光阻絕了他的腳步,她於心不忍,卻強迫自己忽視。
她幽幽淡淡地說:“你留下好好調養,別跟我出來。你大可放心,以前你說過的話我不會作數,用不著緊張。”
“等一下,你是不是誤會什——”
顧冬晴不給他機會解釋,趁著他尚在適應強烈的西照日頭時步出房門,半甩門扉,快步離開。
師父交代她的事已經辦妥,她的責任已經卸下了,之後他是好是壞,與她無關。
已經與她無關……
那,為什麼她的心還是這麼痛?
空氣中瀰漫著下過雨、溼氣混著泥土的味道,銜春邁著細碎的腳步,不顧泥濘飛濺髒了她新裁製的繡花裙襬,飛快且慌張地奔向藥室,祈禱能在顧冬晴離開之前,將她攔截下來。
“大師姐!”她還沒進到藥室,就在外頭捏著嗓音疾呼,幸虧老天有眼,讓她在努力十來天后,逮到了許久不見的顧冬晴。“大師姐,我總算遇到你了!你快去看看趙公子吧,他不吃不喝三天了,再這樣下去,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命又要耗損啦!”
銜春都快急壞了。大師姐平日深居簡出,明明同在“百花谷”內,就是有辦法躲得不見人影,就連細微的桂花殘香都嗅不到,偏偏趙公子復原那日師父便離谷外出,迄今未回,她實在找不到人作主,現在總算讓她遇上了。
“……他不吃不喝,找我就願意吃飯咽水了嗎?”顧冬晴從藥爐取下剛熬好的滾熱藥汁,緩緩地倒入已經備好放在一旁、用熱水燙過的瓷碗。
雖然嘴硬說過趙系玦不再是她的責任,每天一早她還是會固定為他熬上一碗湯藥,擱在藥室等銜春來取,半個月來不曾間斷,卻再也不見趙系玦,所以復原的情形如何,她一概不知。
“藥熬好了,你端過去吧,我等會兒還有事。”得到谷外東村一趟。
“百花谷”東邊不足三十里的地方有座小又不起眼的村落,傍溪立村,全村上下不到百人。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