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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他們對鎮守此關的人選向來慎重,既不能是重要嫡子,又必須是能力一流。
嫡子肩負一族興衰,絕不能貼上平沙關這張索命牌。索命牌不能真來索命,所以需要能力一流之人去鎮守。
對落霞山莊的子孫而言,鎮守平沙關是個極其雞肋的活,必須出色完成,卻無多少前途。族中子孫多不願來,被迫來的往往十分怨懟。
此刻鎮守平沙關的賀子墨也是如此心情。
賀松風只有兩個兒子,賀子墨是長子,庶出,弟弟賀子敬是嫡出。守關任務只能由他完成。
賀子墨在人前十分寬厚隨和,骨子裡卻心高氣傲的主,他不甘大好年華被漫漫黃沙埋沒。
賀松風極其瞭解他這個長子,清楚對方那顆不甘的心。對他而言,長子終歸是庶出,再有心氣也不能有不該有的心思。鎮守平沙關最大的目的是讓賀子墨清楚自己的身份,至於能不能鎮守得住無關緊要,落霞山莊經營多年,即便沒有主將,平沙關上下也不會亂。
賀子墨明白賀松風的意思,他沒有做任何抗拒,爽快的答應了父親。他謀算過,鎮守平沙關也並非都是壞處,只要方法得當,收攏一些心腹,得一方勢力還是做得到的。
就職平沙關後,賀子墨平易近人,事必躬親,賞罰分明,嚴而有情。關隘上下對他交口稱讚,往來商戶更是讓他的美名遠播。短短兩年,他的身邊就匯聚了一群年輕有為忠心耿耿的將士。然而今天忽然發生的事情,讓他的苦心經營瞬間化為泡影。
秋水無澗的新掌門和天水蘇家的蘇靜塵忽然出現在飛沙關,兩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穿過了街市,讓平沙關內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的行蹤。
賀子墨問詢,第一時間知會了自己的父親,然而密使剛出發。他最信任的下屬,從將丘言就拿著賀松風的密信,要求賀子墨立刻關閉城門。
賀子墨顯示了一絲意外,這種不合常理的命令下來,表現出意外是正常的。意外之餘他又恢復了往日的親和,只是藏在袖中的拳頭卻是緊握的。
最信任的下屬在最關鍵的時刻站在他人的那一邊。
丘言沒有在乎賀子墨的反應,平靜的告訴對方,他很早就的得到賀松風的密信,言倘若見秋水無澗掌門出現,立刻持密信讓賀子墨關閉城門。
賀子墨不解,他的路都是靠自小努力的,他不信這種玄乎的傳說。
丘言的回答是賀松風早有留話,若賀子墨問起緣由,便告訴他不用知道理由,事關太子大業,必須執行。
又是太子大業!那種太子能成什麼器?連娶賀子敏當太子妃這種絕對有好處的事都不肯做,整天沉溺在林婉兒的**湯裡,扒著流雲山莊當個寶。
又是這種不用知道的口吻!他是庶子,是沒資格知道有些事,那也不用說得這麼直白,連修飾掩飾都不屑做。
丘言見賀子墨問完久久沒說話,便程式性的詢問了下賀子墨是否下令關閉城門?
賀松風的密信在此,他不同意都可以關,何必假惺惺擺給他看?賀子墨心想,臉上卻沒露出絲毫情緒,說道:“這是我爹的意思,自然執行,立刻去關。”
丘言得令離開,賀子墨深入沉思,經此一遭,他對賀松風最後的父子情分也消磨殆盡。一件一直埋藏在他心中,卻遲遲下不了決心的事浮了上來。
毀掉太子的大業!
這是賀松風心心念唸的事,是賀氏得以繼續興旺的動力。他要毀了它,徹底的毀了它。
想到此,賀子墨起身去了自己的書房,在一排不常讀的雜集中取出了一枚精緻的書籤,翠玉質地,薄而通透。
這是宸王殷秋離大婚之日,藉由王妃帶給他的東西。這是殷秋離丟擲的邀請:想來便來,不想來也罷,若是上交於賀松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