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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晃了一晃,遠遠的廢墟盡頭傳來一陣喧響。充斥著喘息和吼叫的暗地,被兩盞刺黃的車燈照亮。
周蠍他還是來了,他經過他們,提起骨頭丟進後座,順勢掐住了鬼爺的胳膊,往身上帶。鬼爺咬了咬牙,用槍管掃開他伸來的手:“你快走!能活幾個算幾個!”
周蠍的手放下去,又抓上來,然而車還是開了出去,他又重重捏了他一把,終於還是鬆開了。
摩托消失在路的盡頭,路那樣的長,彷彿能去到天涯一端。他放下槍,放下扇,放下了揹負著的所有,對劊子手坦然的舉起了雙手。
時光荏苒。
來過的都去了,去了的也再留不住。
能夠挽回的他錯失了機會,曾經擁有的在手心裡化作灰燼。
他在某個地方,帶著自己的選擇倒了下去。
他走的時候,有月光。天和地,那樣寬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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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harder starting over than never to have changed
作者有話要說:
☆、29
小林在城牆下給他們留出一個入口,摩托駛入的瞬間,一塊巨石從天而降,堵住了最後的通道。
小林在指揮部一張地圖後面潦草的打了個招呼。他身穿著墨綠軍裝,右手袖章上有一顆紅星。微弱的燭光下,周蠍發現他的頭髮好像白了,仔細一瞧,原來是牆上迸下來的灰。
骨頭還很虛弱,他們給他找了張床,他躺了會,很快坐了起來,冷靜的問道:“烏鴉呢?”
小林叼著一根麥稈,看了看周蠍,有看了看他;“逃進天巢去了。”
骨頭把兩隻腳放在地上,手託著床沿想了會說;“你們要當心,天巢是一座飛船,一旦到了天上…。”他沒再說下去,好像在挑揀字眼。
小林一隻眼眯著,不著邊際的問了句:“索城的人,早就死絕了吧?”
骨頭;“土生土長的索城人從天巢降臨的那會就死了,我們祖先原以為這是片荒地,結果上面還住了不少人呢。這可這麼辦——當然是有辦法的,他們還很野蠻,很弱,先民首領就以獵殺卑劣種族的名號,將他們統統殺光。與此同時,饑荒雪災紛沓而至,先民剛安定下來就幾乎遭遇滅頂之災,海水吞沒了三分之二的土地,所以我們腳下的這片地方,不過是原先的一小塊,為了容納那些人,當時的情景和現在差不了幾——從一定程度上講——自相殘殺優勝劣汰,可水還是一個勁漲上來…”他有點累,稍稍吁了口氣,“可能是首領良心難安吧,原住民的屍骨被安葬在禁山上,天巢也從此深埋於地下,不再面世了。水災這才停止,我們一代代活了下去。所以反抗奴隸主開荒拓土這些根本就不存在,是個屁話。”
小林哧的吐出半截麥稈:“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骨頭笑笑:“天巢裡還有一本《天破》,是原住民留下來的,後來天巢裡的占卜師又續了兩本書,《天破以後》,講的是禁山裡的這些東西,原住民的屍骨,紅絲絨,地下的天巢…。還有本《天破》,就是民間流轉的那本。”
“原來那本最後都說了什麼?”
骨頭搖了搖頭,頭髮垂下來,他把頭髮擱在耳朵後面:“原住民的書和我們常見的不同,是一個滾筒,所以水淹索稱之後又回到了異族入侵,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嘻…”他忽然的笑了出來,“我們都逃不掉的。”
周蠍插不進話,往他身旁坐下,猶豫的探出一隻手來,放在他腰上。骨頭本能的往後退了一下,他還是有點怕他。周蠍卻更緊的抱住她,全然不顧小林在一旁兩眼發綠,鼻尖放在他臉邊廝磨:“不會的,我們一起逃出去,只要不留下來…你跟著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