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5 頁)
伸手覆蓋在他的前額,我用神經脈衝強行讀取他的記憶資訊,這可能會損傷腦緣系統,但我已顧不得那麼多。
他扭曲了面部肌肉,遭受電擊般劇烈抽搐,看上去痛苦不堪。
半分鐘後,他像條被抽去骨節的蛇,軟綿綿地滑落。“抱歉,如果你多給我點時間,我會溫柔一些的。”我對地板上昏迷的人說,趕在被驚動計程車兵圍攻之前迅速離開房間。
我有氣無力地躺在草葉茂密的荒野上,懷裡抱著一罐藍梅夾心的太妃糖。
過度使用本體能量的後果,是神經鬆懈疲倦,累到一根指頭都不想動彈,我需要大量糖分來補充。蔗糖是不錯的選擇,但自從我發現商店的貨架上有數以百計的糖果品種,就熱忠於把每個口味都嘗試過去。
懶洋洋地剝了幾顆糖丟進嘴裡,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開機,等待即將到來的通訊轟炸。
果然,不到一分鐘,手機就連蹦帶跳地響起來。
我按下通話鍵,聽見接通的那一刻,對方深深吸了口氣,像在按捺滿腔的強烈情緒——不過,也可能是為更強烈的爆發積蓄肺部含氧量。
“……你在哪?”我的老闆兼同居人何遠飛先生問。
他儘量用平常的口吻說話,但我似乎聽到了其中咬牙切齒的憤怒。
“北緯39。032°,西經119。166°。”
那一頭沉默了。我估計他正趴在衛星地圖上使勁找那個小得可憐的點兒。
30秒後,他火力全開地咆哮起來:“內華達州!該死的,你還能再多給我點驚喜嗎?八個小時前,我們還在共進晚餐,你是怎麼跟我說的?出去拿個東西。結果呢?轉眼跑到另一個州去了!而我居然還傻乎乎地等你回來把剩下的一半吃完!”
我並不認為自己的表達有什麼問題——的確只是“出去拿個東西”而已,但仍嘗試著安撫暴跳如雷的老闆:“沒關係,如果晚餐冷了,回去後我可以熱一下再吃。”
結果他好像更生氣了。
“不是晚餐的問題!你要去什麼地方,至少跟我打聲招呼吧?別每次一在新聞裡看到隕星、UFO之類的鬼東西就給我玩失蹤!”
“這些新聞多數是造假,媒體騙取關注率的手段之一,我明白。不過這次倒是真的。”
“也不是新聞的問題!見鬼……你的思維模式能不能儘量朝人類靠攏一些?”
“我已經很努力了,老闆。”我據實回答。活了這麼久,我還從來沒有比現在這樣更像個人類。
他無力地吐了口氣,語調低落下來:“你就這麼急著要離開我?”
他的聲線有些乾澀顫抖,我聽出一股悲傷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我遲疑了一下——我確實想走,不止離開他,也離開這個不屬於我的星球,但不知為何,沒有立即說出口。
“找到那個什麼空間動力裝置了?”他聲音陰沉地問。
“不。飛行器是個空殼,裡面的東西被人偷偷取走了。我‘問’過在場的軍方負責人,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他略作停頓,把聲線調回慣用的冷靜頻道,但掩蓋不住其中一絲竊喜的波動,“既然沒找到,就快點回來!等一下,開車太慢,你就在附近的公路上等,開啟GPS,我過去接你。”
我答應了,把手機塞回口袋,抱著空了一半的罐子繼續吃糖。
一份該死的包裹
消滅了整罐太妃糖後,我覺得狀態好多了,開著越野車回到公路。
兩小時後,一架小型私人飛機降落下來,在路面上滑行了數百米後緩緩停住,何遠飛走出艙門,見到我的第一眼就變了臉色。
“你受傷了?嚴重嗎?”他衝過來,伸手觸碰我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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