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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喘息,又是咳嗽。
萱草見狀,上前替呂八娘順氣,卻被她一把推開了。
“父親死了,母親死了,姨娘死了,二哥也死了,全都死了,獨留我一個人活在世上。如果我是男子,我還能替呂家開枝散葉,繼承香火,偏偏我是女人。”呂八娘一邊哭泣,一邊喘息。
何歡拉住萱草,低聲說:“讓她哭一場也好。”
呂八娘雙手抓著胸口,半趴在床沿,又是咳嗽,又是乾嘔,眼淚順著她的臉頰落下,沾溼了床單。萱草看著不忍,背過身偷偷擦拭淚水,何歡卻只是冷眼看著呂八娘。
好半響兒,直至呂八娘漸漸平靜下來,何歡才對著她說:“這十年來,因為倭賊家破人亡的何止你一人。如果眼淚有用,我想大家的眼淚已經讓長江氾濫了。”
第175章 拒絕
何歡尚未說完,呂八娘伏在床邊又是一陣咳嗽。何歡示意萱草上前扶起她。眾人好一通折騰,呂八娘這才止了咳嗽,靠著軟墊倚在床架上。
何歡站在床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先前呂八娘那番話,雖是賭氣的成分居多,卻讓她對呂八娘多了一分好感,不過也僅僅是“一分”的好感罷了。
相比之下,大哭過一場的呂八娘情緒好了很多,她一臉羞愧,不敢抬頭看何歡。
何歡從萱草手中接過茶杯,上前遞給呂八娘,輕聲問道:“呂小姐,不如讓萱草送上午膳?”
“不用了。”呂八娘脫口而出,又趕忙解釋:“我的意思,等一會兒再送上來,我想先歇一會兒。”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
“何大小姐,你還在因為那天的事生氣嗎?”呂八娘叫住了何歡,聲音愈加嘶啞,似冬日的烏鴉叫聲一般。
何歡心知她指的是何欣與她二哥的婚事,她假裝不懂,輕描淡寫地說:“不管什麼事,我都沒有生氣,你不要想太多。”
呂八娘突然拉住何歡的衣袖,抬頭看著她說:“何二小姐的事,是我不對,是我一心只想著自己。若是有需要,我希望能夠親自向她道歉。二哥最是仁厚善良,我想,他在天之靈也不希望因為他,讓何二小姐像鮮花一般枯萎。”
何歡拉住呂八孃的手,不疾不徐地解釋:“呂小姐,你或許不知道,其實我家和三叔父一家早就分家了,我去你家取回三嬸孃的屍首,不過是看在親戚一場的情分罷了。”她的言下之意,何欣與呂家的婚事,與她無關。
呂八娘愣了一下,點頭道:“是。我應該找何二小姐當面說清楚的。”她捏著手絹,擦了擦眼角,似自言自語般喃喃:“等喪事過了,我就去找她。”
不過一句話的功夫。她的聲音復又染上哭腔,轉而對萱草說:“萱草姐姐,用過午膳,你能不能替我準備一輛馬車,我也該回家去了。”
萱草趕忙上前勸阻:“表小姐,您的身體尚未康復,每日都需要服用湯藥……”
“可是為人子女,怎麼能不為父母服喪!”
“表小姐放心,大爺已經請了人替表小姐在守靈盡孝。只要您養好了身體,大爺馬上會接您回陵城。往後您有的是機會盡孝。”
“不行,父親、母親的靈堂前,怎麼能冷冷清清,沒人照應。”呂八娘哭著搖頭。
萱草趕忙又勸:“怎麼沒有!大爺已經傳話回來,您的幾位堂兄。都在靈堂日夜守著,您就放心吧!”
“我怎麼放心得下!”呂八娘說著又哭了起來。
何歡默默站在一旁,沒有插嘴。說句不好聽的話,呂八娘若是真的孝順,也應該在父母入土為安之後再上吊自殺。如今她這般孱弱,沈經綸自然不會放她回家,她哀求萱草。不過是為難她罷了。
好一會兒,萱草終於勸住了呂八娘,命小丫鬟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