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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整顆心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話音未落已經大步跨出院門。可她才走兩步,就覺得雙腿發軟,倚靠著廊柱才能勉強站穩身體。
“小姐,您怎麼了,您不要嚇奴婢。”白芍的眼眶紅了,急忙伸手去扶何歡。
此時此刻的何歡壓根聽不到白芍的呼喚,她只覺得手腳冰冷,腦海裡僅剩一個念頭,她的兒子不能死,她正努力回到他身邊,她要伴著他長大。
白芍眼見主子活像失了魂魄一般,雙目無神,嘴唇發白,慌亂中只能扯著嗓子大叫:“小姐,您怎麼了?快來人啊……”
張伯是男人,年紀又大了,不敢上前,在邊上六神無主地問:“小姐是不是中邪了,要不要請大夫?”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曹氏和陶氏先後來到西跨院門口。白芍再也忍不住眼淚,哭著說:“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是告訴小姐,沈家小少爺病了,小姐就這樣了。”
何歡終於被“沈家小少爺”幾個字喚醒,眼睛慢慢有了焦距。曹氏上前一步,欲扶著何歡返回西跨院,嘴裡吩咐:“先送她回房再說。”
陶氏急忙在一旁附和。
突然間,何歡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曹氏和白芍,嘴裡喃喃:“我要去沈家。”她後退幾步拉開自己與眾人的距離,用顫抖的手捋了捋長髮,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現在就去沈家”
陶氏抿嘴不語,暗皺眉頭。曹氏不贊同地說:“就算你想在沈經綸面前博好感,也得看看時辰。這會兒都已經宵禁了。再說大半夜的,難道你想走著去沈家?”
何歡哪裡聽得進去這些話,轉身就往外走。曹氏上前兩步擋住她的去路,嘴裡勸道:“大小姐,你明早再去也不遲。沈經綸這會兒還在青松觀,最早也得明天早上才能回來。”
“讓開!”何歡命令。
曹氏被她的表情嚇到了,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何歡的目光掃過曹氏,落在陶氏的臉上。沉默片刻,她一字一句說:“我是林曦言,不是何歡……”
“歡丫頭,你是不是瘋了!”陶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伸手去拉何歡。
何歡重重甩開陶氏的手,一把推開曹氏,轉身就往外跑。陶氏措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地。曹氏打了一個趔趄,彎腰去扶陶氏。待她們抬頭朝大門看去,就見白芍一路小跑追出二門,哪裡還有何歡的影子。
“她不會真的瘋了吧?”陶氏心中暗急。
“會不會是中邪?”曹氏說話間,瞥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沿著迴廊往大門跑去。“靖兒,你去哪裡?”她追了上去。
何靖一邊跑,一邊說:“我去找大姐,我是家裡唯一的男人!”
“站住!”曹氏大喝,“大半夜的,你出去遇到危險怎麼辦!”
一聽這話,何靖跑得更快了,壓根不回頭。可他到底只是孩子,才跑出何家大門,就被曹氏拽住了。眼見何靖急得眼淚汪汪,曹氏妥協了,把他交給陶氏後,自己去追何歡。
何歡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去沈家見兒子。夜風在她耳邊呼呼而過,她渾然未覺。白芍追趕著她的腳步,不斷呼喚:“小姐,您等等我。”何歡置若罔聞。
這一刻,就算是沈經綸,對何歡而言也已經不重要了。直到此時她才意識到,她首先是沈念曦的母親,其次才是沈經綸的妻子。她第一次發現,原來在她心中,那個只與她見過一次面的小生命比一切都重要。她清楚地記得他的每一次胎動。曾經,她習慣每天與他說話。她與他早就心靈相通,所以她才會一整天心神不寧。
何歡跑著跑著,眼淚慢慢滑下眼角。她伸手拭去淚水,繼續往前跑。就算她已經筋疲力竭,就算漆黑一片的街道在她眼前搖晃,她也沒有放慢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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