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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看不到,眼皮沉沉的睜不了。
“睡著了還皺眉,疼成這樣了麼?”
清涼的指尖撫著我的眉梢。
“你哥哥來瞧過你後,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他雖不說,但我知道他很自責、很心痛。”
我全身著火似的灼熱,乾裂的嘴唇不由動了動。不多久,浸溼的紗布溼潤了我的唇角,清水似甘泉緩解了身體裡的枯焦。
突然間股上先是一陣清涼,緊接著是漫身而過的灼痛,痛的我僵直了手腳。
“嫂子給你淨身,如果痛就叫出來,千萬不要忍,千萬不要傷了自己……”
我放鬆了神經,卻下意識地難以出聲。回潮的痛比先前更甚,瞬間便鯨吞了我的意志……
“卿卿,醒醒啊,卿卿。”
身體被搖了又搖,我漸漸從混沌中走出。
“灩兒你輕一點。”
“我已經夠輕的了姐姐,她都暈了三天了,再不起來吃東西恐怕要成仙了。”
“好吵。”我艱難地撬開眼,只見身側兩個模糊的身影漸漸清晰。
“醒了醒了!”一張臉兀地俯下,佔據了我的視野,“卿卿,你也太經不住打了,才三十下就狼狽成這樣。想當初本鳥被爺爺用荊條抽了五十下,也只在床上躺了兩天。”
荊條和棍棒怎麼比?況且你當時可是又哭又叫、嚎得是天怒人怨。
我蔫蔫地趴在床上,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我餓了。”
“灩兒快把卿卿扶起來。”
哎?大姐的眼眶怎麼這麼紅?
下身像是撞到了什麼,好容易平復的疼痛又開始蔓延。
“輕輕輕點啊!”我怒瞪。
“知道了,知道了。”師姐倚在床腳,乖乖地做起了人肉墊,“你這丫頭平日裡不好好練內家心法,如今吃苦了不是。”
我含了一口粥,悶悶地不做聲。
“內家心法?”大姐吹了吹熱氣,在送來一勺。
“是啊,是啊。”師姐幫我理了理頭髮,“本派偏修內力,二三十年方能小成。可卿卿當初劍走偏鋒,硬是學了有些邪門的輕狂劍。”
口中白白無味,心頭平平無波。
“加上她十歲那年走火入魔、心脈受損,這小身板就已經不結實了。如今又捱了這頓棍棒,不是雪上加霜是什麼?嗯?”她點了點我的額頭,嗔怪道,“這粥你咽得那麼痛苦,想必又咬壞舌頭了吧,張開嘴讓我瞧瞧!”
師姐真是該糊塗的時候不糊塗,不該糊塗的時候卻大大的糊塗。我慢慢張開嘴,受傷的舌面被涼風一吹禁不住輕顫。
“再沒見過比你還彆扭的丫頭!明明怕疼怕的要死,卻總是忍來忍去。”師姐面露急色,輕斥道,“叫出聲來會被小鬼勾走啊!每次都咬舌頭,要咬成了啞巴我看你怎麼辦!”
我垂著腦袋,任由她訓著,師姐不會明白這是怎樣形成的下意識。十年前乾城潰敗,面對身受重傷還血戰不倒的將士,我沒資格叫痛。而後在酹月磯遇難,揹負著滔天血債,我更不能喊疼,因為只要稍稍出聲就可能被賊人斬草除根。
痛,就算咬斷了舌頭也不能出聲。不就是忍麼,我的心上可是插了好幾把刀,不就是皮肉傷的一點點痛麼。忍,我能忍,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我再吹涼一點。”姐姐鼓著腮幫將粥吹了又吹,眸中氤氳著水氣,“來,嘗一口吧。”
“姐姐?”我按住她的手腕,“怎麼了?”
菱角紅唇抿了又抿,她眼中的水色終於滿溢:“對不起,卿卿,對不起……都是我……”
“不是,不是因為你。”我急急爬起、翻身欲近,竟忘了自己的傷處。
頭皮疼得發麻,我咬緊牙關,不放走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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