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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我第一次釋放了屬於眠州侯的響箭,也是我第一次慶幸擁有名震天下的水月京。
三日之內,宋叔便帶著精兵沿著酹河來到雲都。
千巧再見,我已是寧侯,而她則是韓月下。不理睬青國君臣的寒暄,一晚上我的眸中只有她。看著巧笑倩兮的她,看著灑然站立的她,嘴角已不知道是第幾次飛揚。
風輕,影輕,燈火輕。在驀然對視中,周圍的一切彷彿早已安靜。她嫣然一笑,淡淡的波粼,沉落在我的心底。鬱郁的清芬已經消融,讓我飲盡綠蟻。
原來,我要的不僅僅是知音。
心知青王是故意刁難,那又何妨?我要她,不論她是韓月下,還是豐雲卿。
“一年。”拿起酒盞,胸中是滿滿自信,“我等。”這一年,我可以做很多,而後我就來迎你。
其實她一直都是韓月下,對於她的坦誠相告是既欣喜又悲傷。喜的是她心中有我,願意將秘密與我分享。悲的是她的過去,血海深仇為她畫上了微蹙的眉。看著迎著風雨、強作堅定的她,心也跟著隱隱作痛、濃濃酸澀。
她笑笑地看著我,語調輕輕:“修遠啊,不要因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放棄了純淨的藍天,和我一起墮入地獄。”
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願與你如影隨形。你要鬥天、鬥地,都一起,即使送了性命,我也甘之如飴。將她摟在懷裡,為她擋住風雨。鄭重地說出承諾:“我陪你。”雙臂越擁越緊,心中只有一個平平淡淡的期許:我可以等,等到你答應。現在,請讓我走近你,請讓我陪伴你。
懷中傳來她低低的哭音,像雨絲一般飄來。只不過風雨浸透了我的衣裳,而她的清淚淋溼了我的心。
那支鳳簪再次低鳴,只不過這一次我已定下了結局……
站在水月京的高樓上,遙望南方。放下唇邊的“鳳吹”,從懷裡取出她的絲帕,連同這寒馨的靜夜,緊緊地握在手心,擰成濃濃的思念,隨風飛去,飛入她的夢境。
“少主。”凝神回視,宋叔捧著兩卷錦書面容肅肅,“荊王和文太后都遣使前來求援,其中文太后承諾事成之後,必將龔、婁、延三州奉上。”
冷視書卷,淡淡開口:“傳令下去,後日出兵。”
“是。”宋叔點了點頭,面露難色,“可是韓小姐他們家……”
凝望弦月,嘴角微微勾起:“出兵勤王。”
“是!”
龔、婁、延三州?皆不是我的心頭好,我要的是能扼住青國咽喉的赤江,我要的是荊國的腹地。
即使下到地獄,我也要將你護周全
等我,雲卿。
清清的夜,涼涼的月,濃成一滴山泉,落在心底。
如果我是碧水,那你便是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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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氏小兒,你爺爺來了!有種的出來幹一架,不要像縮頭烏龜一樣窩在裡面不敢出來!”
剛從營帳裡走出,便聽到炸耳的叫罵。
“青國的男人都是不帶種的!都是上不了場子,甩不起膀子,上不了炕子,制不住娘兒們的!”
“哈哈哈!”“早聽說雲都的男人愛穿老婆的花衣裳,姓韓的你走出來,讓爺兒們瞧瞧!看看你今天穿的是紅的,還是綠的!”
粗魯的高吼引得一陣鬨笑,疾步上前踮腳張望。只見緊閉的轅門外橫立數騎,為首的那人圓眼黑麵,長相猙獰,須若鐵刷。他身後密密地立著數千士兵,一個個挽袖舉刀,齜牙咧嘴,好不得意。
是來罵陣的,一連兩日按兵不動終於讓文氏著急了嗎?看來是內戰膠著啊。反觀營內,人人各行其是,不惱不怒不搭理,軍紀甚是嚴明。以靜制動,以逸待勞,哥哥又在思量什麼妙招呢?想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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