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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尖銳的長調。迎著夏風,聲音一揚一頓,含著節拍,發出清脆的樂音。
“客官,菜來了。”
“進來吧!”雀兒衝上前,迫不及待地開啟雅間的木門,目不轉睛地看著一盤盤珍饈佳餚。
“雀兒。”拍了拍凳子,“一起吃。”
“呃。”雀兒嚥了一口口水,慢慢地搖了搖手,“使不得的,使不得的。”
“使不得?”我一皺眉,哽咽道,“使不得我就哭了噢。”
她皺著包子臉,急急大叫:“別!別!”
“那?”我指了指凳子。
雀兒慢慢走過來,彎下腰用手摸了摸圓凳,細細地打量了我一陣。半晌,咧嘴一笑,啪地坐下:“那雀兒就聽小姐的。”
每盤各取一筷嚐了嚐味,興致闌闌,撐著手凝神靜聽。
“荊國雖然國微,但總攬三川源頭,又地勢高聳、易守難攻。加之荊王正當壯年,且無王侯之患,頗有厚積薄發之勢。”
“孟塬兄此言差矣,雖說荊國擁有天時地利,但牝雞司晨、惟家之索。文太后把持朝政已過十載,外戚勢力超過王權。這本身就是逆天之事,何談厚積薄發之理?”
有意思,我看著吃得不亦樂乎的雀兒,輕輕問道:“這個照桓樓是文人士子常聚之地嗎?”
她急急地嚥下口裡的食物:“嗯,嗯,聽府裡的小哥兒說,每到晚上照桓樓都會無償供應茶水和點心,吸引讀書人來這裡談天說地。對了,還有一句詩呢,叫什麼來著?”她偏過頭,想了想,突然瞪大眼睛:“竹居論天下,照桓匯百家。”
低下身子,好奇地問道:“那官府不管嗎?任由他們恣意放言?”
“管?”雀兒眨了眨眼睛,咧開油膩膩的嘴巴,“王上頒佈了暢言令,官府非但不管,還支援呢。”
噢?暢言令?有意思,還真想見見這位廣納言路、頗有遠見的青王。
“那季書兄有何高見?”
“放眼神鯤,五國之內最有霸者之氣的當屬雍、青二國。雍國從前代開始就變法中興,內整其政,外御其務,君臣一心,共武之服。”
“嗯~”“雍國昌盛已逾數十載。”
“觀之吾國,自王上登基一來,興修水利、輕徭薄賦、施以仁政、修繕刑法,可謂一掃陳年迂腐之氣,大開清新果決之風。”
聽著門外的辯論,一時興起,站起身在雅間裡跺起步。自從來到青國,見到親人,胸中的憂悶便一掃而空,整個人陽光了許多。心癢難耐,不禁在房內自言自語:“可是,這兩國都有致命的弱點啊。”
“呃?”雀兒叼著一塊五花肉,詫異地看著我,“什麼弱點。”
輕輕一笑,清聲說道:“一山不容二虎,你可知雍國有幾個王?”
“幾個?當然只有一個,雍王!”
“嗯~”搖了搖頭,“雍國有兩個王,一為繼承大寶的雍王,一位戰功顯赫的明王。當年,雍嗣王死後並未留傳位詔書,眼見雍國政權分立,周圍三國虎視眈眈。當時的三殿下陳紹不顧家臣反對,顧全大局向二殿下陳煒俯首稱臣,這才避免了一場內戰。”
“嗯嗯。”雀兒點了點頭,“可是這兩位可是一對出了名的好兄弟,全天下都知道。”
“好兄弟?最是無情帝王家,哪裡有什麼好兄弟。”我輕笑一聲,直直地看著她,“雀兒,你是沒見過明王其人。若見了,你就會明白當年讓賢一事純屬他無奈之舉。”眯起眼睛,冷冷地看向窗外,“陳紹心機深沉,手段毒辣,為達目的不惜凌虐婦孺。”回想起乾州一役,回想起爹孃慘死,我不禁抓緊桌角,“想來他放棄王位一定不如傳言那般輕巧,滅幽奪地,明王軍功累累、頗得民心,封地也多是肥沃之土。我若是沒猜錯,明王實為一隻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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