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4/5 頁)
中冒出一聲音道:“你這樣多費勁,乾脆弄盆鹽水一潑,豈不更痛快。”
我們不約而同去看,言語之人正是先前躲在我旁邊桌下的那胖人。胖人話畢,他身邊一儒士忽然淚流滿面。眾人不解詢問。儒士哽咽道:“方才這位兄臺所言,著實感動了在下。諸君周知,鹽有洗傷之妙用。此計明為加害,實乃施助。正道是真善者不炫於人,其功業在明吾民族之明德哉!”
眾人聽罷紛紛領悟其妙,頓起一片潑鹽水的吆喝聲。突然二樓對面有人不同意,高呼道:“不能用鹽水——”
眾人皆怔住,對他望去。那人續道:“要用還是用辣椒水。既比鹽水疼,又比鹽便宜,豈不更快哉。”
眾人又叫絕。胖人那邊臉鐵青,這道是砌牆,他後來的磚頭反居了上?當然不甘答應。但價錢是實在的問題,現如今鹽稅扶搖直上,這辯論沒有懸念可言,與其屆時難堪,不如趁早自鋪臺階下去。胖人知趣撂出已是鳴鑼收兵的一句說:“那敢情好,能耐的都辣去,屆時辣腫了人家身子倒看你們如何收拾。”孰料歪打正著,一語迴天,眾人紛紛站回胖人這邊,指責那人道:“你呀你,虧還是堂堂丈夫,怎能如此做人!”
那人如遭悶棍,憋得臉通紅,是把辣椒水自己喝了,末了憋出口痰,狠吐了不屑地回了房。胖人始料未及,自己兵還未收,對方便倒了大旗,一時興奮得連追擊都忘掉。待那邊關緊了房門,才想起尋摸些再撐顏面不過的髒話吆喝。
趁著這會亂的工夫,我默默移至門口。老闆娘正風情種種地與胖人交涉買鹽事宜,似乎沒將我在意。機不可失,我調頭走出客棧。向人打聽了衙門所在,大步趕去。
走過沒兩條街,無端一種被跟蹤的感覺油然而生。回頭去看,又滿是人。我心中打小鼓,莫不是另有盯著她姊妹倆的一方派的眼線?見二人被捕,轉而盯我?那定是為什麼物件。若真如此,應當從昨日——不,許是更早便黏糊上她們。料想也不是很能打,否則早出手了,且引出來再說。忖著走至一處拐角,我身手無比敏捷地翻過牆去。
不料這家居然有狗。狗不幸被我踩了尾巴,我不幸驚擾了它睡眠。狗一通狂吠,我一通狂爬。方翻回去,卻剛好與跟來之人照面——我只道是誰,不解道:“是你們?”
大哥老子搶在頭裡,賠笑道:“誤會誤會,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本該惺惺相惜。是弟兄幾個以前不諳事,得罪了大哥。您大人大量,將軍額前跑馬,宰相肚裡撐船,一定得多多擔待,弟兄們給您賠不是了。”說時幾人便作揖賠禮。
我受寵若驚,道:“你這番話倒都是好話,可怎麼就我一聽,嗓子眼跟堵了只蒼蠅似的。”
大哥老子憤然道:“定是在那黑店堵進去的!大哥,得罪了你哥幾個也委實有苦衷。我等跟錯了老大,錯打了先生——誰知道先生以前也是江湖人士,沒幾日將我們老大廢了,做了新老大。我們無家可歸,萬不得已才走上歪路。你就行行好,捎帶上我們,從今兒起你就是我們的新老大。”
我冷冷道:“行好?你們出賣她姊妹二人,至今人生死未卜,我正要尋你們算帳呢。”
大哥老子忙道:“誤會誤會,大哥,咱們都給那倆娘們騙了。你且聽我細細說來——且說這人抓到了衙門,哥幾個正尋思領賞,孰料衙門人說根本沒這號通緝犯,沒及咱問,將哥幾個一路轟打出來。我們尋思這是白吃黑,守在衙門口乾氣惱。不出片刻,只瞧著那倆娘們悠哉悠哉走出來,這還了得?哥幾個納悶呀,趕緊上前攔住。雖忌憚她那暗器,但料她衙門口不敢造次。孰料智者千慮也有一失,那熊娘們落水狗上岸,抖起來了。我們才上前,她大叫非禮。這德缺得,那叫一個大。沒等我們想起跑,不是,沒等我們想起畏罪潛逃,便給官兵抓了進去——要說,真是塞翁失馬,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