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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起了眼,難道她早醒了,有人————卻聽得女孩象個小孩子埋怨起來,“就是那些整天把我抱進這裡的人吶,他們手勁兒真大,我醒了就聽他們說,這丫頭面板真好,指不準能成為咱這兒的紅牌,切,我連自己誰是誰都不知道,成什麼紅牌?每天泡這兒也挺舒服,我懶地理他們,一天不醒,他們也不會把我送什麼男人吧——…”到最後,女孩兒自己遊著水,噘著嘴象賭氣似地自己自言自語起來,看她象個孩子舒服放鬆地泡在水裡,真一點兒偽裝的成分都沒有,童滿想:原來,她失去了記憶。她確實早醒過來,聽到那些伺候的僕人閒話,也就沒懷疑自己的身份。
可,真的失憶?
童滿看見女孩在水裡舒展地游來游去,塵莫象挺有興趣地逗著她,“那你怎麼現在不裝了呢,難道不怕我們揭發你讓你再泡不成!”
“泡不成就泡不成,你們不是男人?和你們做一樣。”
這些話,女孩兒說的卻一點兒也不淫褻,坦蕩蕩地,象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帳!這是陳文童?哪怕還有一絲記憶的陳文童會說出這樣的話?或者,她本性就是如此———童滿沉下了臉,突然站起身,“你過來,”女孩聽話地游過去,臉上卻是無畏的模樣,大大方方地在他身下池水裡仰起頭,童滿彎下腰“譁”地從水中一把抱起女孩兒,象抱個孩子抱著還渾身滴著水的女孩沉著臉走出廊間。
他現在只想真弄明白,她到底是真失憶了,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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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不停地打著寒戰。
童滿可以感覺懷中抱著的女孩兒冷地好象牙齒都在激靈。他們只是走出那間水池的廊間一小段距離,依然是內走廊,室內溫度也不低,就說她赤裸著身體吧,也不至於冷成如此…童滿看著女孩兒,女孩兒也看著他,依然打著寒戰,雙手握拳抵在他的胸前,突然,一條刺紅的血柱從她嘴角流出…越流越多,越流越急,童滿還只是看著她,女孩兒顫抖地伸出手在自己嘴角一抹,又一抹,血色染紅臉頰,她也不做聲,只是不停抹著唇角流出的血,牙齒還在打著戰,童滿突然嫌惡地鬆開手,女孩兒重重地摔在地上,“裝不下去”童滿剛想開口嘲弄幾句,還是那個陳文童,骨子裡就倔的陳文童…卻……趴在地上的女孩兒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出的血更是嚇人,濃稠地,接近黑色,…“誒,這孩子很有趣,就這麼死了可划不來,”跟著後面出來的塵莫見狀,過來蹲在女孩兒身邊,看見她痛苦地蜷縮成一團,不停地咳著,血,殘忍地流著“嘖,真是可憐,”塵莫扒開女孩兒披散在頰邊的發,她緊皺的眉,雪白的肌膚,蜷縮的身體,唇邊,烏紅的血…卻有著說不出的破敗之美,就象一尊開裂的青花瓷,讓人忍不住對那未卜的龜裂著迷,塵莫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孩兒,“要出售也該是個完整的吧,這麼咳死了可就真糟蹋了,還是給瞧瞧吧,”唇角帶著悠閒的笑意,塵莫抱著女孩兒徑自走去,好象只是做件好事兒,童滿陰沉著臉,跟在了身後。
雪白的大床,女孩兒臥在其間,臉色卻彷彿比它還要蒼白,她還在不停地咳,血此時一點點地滲出,女孩兒已經陷入昏迷。
塵莫站在床邊看著女孩兒,又看了眼站在窗邊的童滿,以他對這位少主的瞭解,這是位溫潤如玉,定如磐石的男子,即使,行兇殘果斷之事,也是從容沉穩行為,就如玉的光芒,那是凜於內而非形於外的。
可對這個女孩兒…剛才,他把自己的情緒洩露地太多。塵莫反而覺得玩味兒。
此時,醫生還沒有來。童滿堅持只讓自己的私人醫生過來,他要確定最真實的情況。
什麼情況?塵莫也挺好奇起來。
童滿站在窗邊,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平靜的眼神,好象也只是在等待“滿少,”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走了進來,風塵僕僕,他手裡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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