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她看見極夜平靜的臉————太平靜了,平靜地讓文童覺得,那個美好的極夜已經死了,這只是個軀殼,極夜的魂魄在哪裡?
文童已經到了無處淚流的境地,那種欲哭無淚的壓抑————每次看完極夜的一切,文童習慣性就會靠坐在窗邊無意無識地喃喃著那些在腦子裡紮了根的名言,童夏呢,
他會很享受地坐在離她遠遠的地方只看著她,彷彿在欣賞一幅畫。文童也想過,不想逞他這變態的惡趣,她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學習那些逆境中依然心如止水的英雄們,還要發揮才智,適時籌謀著該如何抽身————可,可能嗎,她不夠堅強,她不夠勇敢,她不夠聰慧,這裡,更不是簡單的地界,文童見識過這裡人物的本事,哪怕只是個不起眼的低等僕人都有敏捷的身手,不凡的談吐,不俗的氣質————這隻能說明一點,童夏的身份地位真不是一般地高貴,他身邊沒有俗物。況且,他本身絕對是個極難伺候的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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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文童也漸漸變的無序了,她的情緒時常不穩定,有時安靜地象個不吵鬧的嬰兒,那是她在成熟的想心思;有時又焦躁地象個無理取鬧的六歲孩子,那是她被壓抑地太狠,無措的發洩,————這些,童夏好象也摸透了,他寬容地象個沒絲毫脾氣的老好先生,甚至,你要砸什麼,我奉上最貴的給你砸,他要寵,他就是要把她寵成個瘋子!他喜歡看這個女孩兒被圈在自己的羽翼下展現的任何表情:哀傷,痛苦,無奈,瘋狂,————就象一隻悲絕的小鳥在華麗的籠子裡輾轉掙扎。別再傷害她,別再刺激她,你要百般對她好,好上加好。她不想妥協,可是她又非常清醒地深知自己不能不妥協,那裡面有倔強,有強烈的反感,可,又無可奈何,無能為力,————他迷上這樣的文童,迷上這樣脆弱又堅強的文童給他的感覺,是的,這個養成遊戲深得他心。
歲月真是把磨人的刀。這要是長此以往,她會變成什麼樣子?清晨,一睜眼,文童通常會想這個問題。
一骨碌爬起來,她跑向巨大的穿衣鏡前,望見鏡子裡的自己————穿著件寬大的男式襯衣,下襬都到她的膝蓋了,甩著長袖。她故意把自己不長的頭髮揉地稀爛。
昨晚,她喝酒了,她也沒鬧,就是喝了吐,吐了又喝,童夏只陪在一旁任著她肆意糟蹋那瓶好酒,也肆意糟蹋自己,————她醉了,醉地不省人事,是童夏給她換的衣服吧,這是他的房間,是他的襯衫————
文童抱著頭慢慢蹲下,她多想痛快的哭一場,可,即使那樣猛烈的灌著酒,她都哭不出來,怎麼辦,怎麼辦?!
雙手捂著臉,她從指縫裡看鏡子裡的自己,那還是個年輕的女孩兒呀,她還是個警察呀————文童又慢慢地站起來,走向那一面牆的紅木櫃,
“唰!”地向兩邊拉開縮門,兩層高地全是整齊排掛的西服、領帶、襯衫————文童看都沒看,扯出離她最近的一條領帶拖地長長的又走到穿衣鏡前,
緊緊繫在腰間。
真絲領帶纏繞在文童腰間,更突出她盈盈一握骨感身體的嬌小。她嚴肅地扒了扒蓬亂的頭髮,突然,無比莊嚴地抬起右手,抵在額角,
“我宣誓,我志願成為一名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我保證忠於中國共產黨,忠於人民,忠於法律————”
童夏進門時,就看見一個女孩兒無比莊嚴地行著軍禮聲聲宣誓著,那不屈的背影————童夏靠在門邊,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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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夏沒有進去,而是轉身下了樓走向書房,他回味著剛才那一幕…女孩兒瓷白的側臉虛渺無暇,上面卻閃耀著堅強無屈的使命感,嘖,多奇異的矛盾感,…她穿著他的襯衫,腰間繫著恰是他最偏愛的領帶,一如她的人也屬於自己…“魑蜒,”聽到主人喊他,雙手放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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