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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下來,“你沒有花漫雨針,也不知何時才能悟出雲羅障的奧妙……從容,你只有我,而我只有天香。”
這樣低澀的語氣,讓自己的心都一直往下墜,唐且芳吸了一口氣,一瞪眼,“好了,長這麼大了還哭,你是不是男人?司藥房領主煉天香,是天經地義的事。而且既然知道我是為了你,你也要為我著想,快快成親生兒育女,最好生個女兒,過繼給我。”
唐從容只是落淚。
他很少哭,對於一個執掌唐門的領袖來說,眼淚是多麼可笑的東西。他站在唐門最頂峰,所有人都要仰視,怎麼能在那些仰視依賴的眼睛前暴露出軟弱?
他們是彼此身邊唯一的朋友。沒有輩分,沒有尊卑,他們一直站在對方的身邊,即使天塌下來,也是兩個人一起扛著。
到了此刻,他才知道,原來他的天,一直是唐且芳扛著。
需要保護的軟弱,和被保護著的安穩,是一種痠軟至極的滋味,整個人都乏力,只想大哭一場。
許多女人一旦有事便會哭,也許有時哭並不是因悲傷難過,而只是一種發洩,把那些心臟無法承擔的東西化成眼淚,流出身體外面,這樣心裡和會舒服一些。
那些複雜錯綜的秘密,那些糾結的說也說不清的情緒,慢慢隨眼淚流出來,心裡漸漸感覺到一陣空明,清晰的念頭在腦海中成形。他抬起頭,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猶帶著淚光的眼睛清朗堅定,“且芳,你才煉天香不久,現在要罷手還來得及……做個正常人,做丈夫,做父親,讓你的妻子可以做母親,這些你統統都可以做到——不要再提天香兩個字,回到唐門,我即刻頒令禁煉天香!”
第三十五章
唐且芳很少看到這樣堅決的唐從容。唐從容是溫婉的,水一樣的,再多的情緒也只是靜靜地流動,少有這樣激烈的時刻。他的激烈與他的淚水擁有一樣的力量,叫唐且芳的心像霧打溼了一樣往下墜,“從容,你太天真。廢天香和讓一個外人進唐門可不是一樣,即使你是家主,也會遭到家門的反對。你其實沒有花漫雨針的實力,若沒有天香,我們拿什麼守護唐門?”
“我有云羅障。”唐從容道,“不久便是知書會召開的日子,屆時我將向知書人問出雲羅障的秘密。天香,再也沒有必要存在這世上。”
“你想讓我半途而廢前功盡棄?”唐且芳的眉頭擰起來,“我已煉成一半,就算此時停手也解不了毒氣。你要下禁令,長老會追究起來,天香的秘密暴露——你可想過這後果?”
“你眼下中毒不深,要挽回還來得及。再煉下去,落雪也救不了你!”
“他?”唐且芳輕蔑地一笑,“天香之毒,無人能解。”
“且芳,你不要太固執!”唐從容看著他,“聽我一次。”
“從容,是你太天真。即使停了手,我也不再是正常人,何不一鼓作氣煉成天香?”
兩人的目光膠著在一起。唐從容的目光似兩柄清刃,鋒利不可阻擋,唐且芳看著他,不避不讓,如同世上最堅固的盾。
他沒有說服他。
他也沒有說服他。
兩個人仍會按心中的念頭去做——這一點沒有誰比這兩個更清楚,阻擋對方的念頭也更加強烈。
馬車裡一片靜默。
兩人都沒有開口。
春季風雨無常,馬車走了一陣,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風有時掀起車簾,往裡面灌進一絲水氣。
唐且芳忽然道:“聽水榭的荷花,這時候應該抽出新葉子了吧?”
他會開口,就表示爭執已經過去了。
一直是這樣的,爭執之後,隨隨便便說句什麼話,一切都煙消雲散。煉天香,或者不煉天香,都是另外一回事。
唐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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