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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想向你要一個了。我喜歡你的雕工,有這麼一個精緻的木盒,我可以拿來放香水,再多幾個更好。”
算是服了她。“死神的禮物你竟然想拿它來放香水?!”
陰奪魂轉過身,額頭抵住她的,吐氣如蘭,“我是你的命運之輪不是嗎?如果你是死神,那麼我就是你手上那把鐮刀,生死與共,禍福與共,誰也離不開誰。”
她們是在黑暗中相互扶持以求生存的兩抹遊魂,任何人的性命對她們而言只代表金錢價值的多寡:唯一在她們心中佔據位置的,是對方的生命。
靠著這份堅持與信任,她們走過數不清的崎嶇、度過無數的荊棘,才走到今天這刀口舔血卻能隱密安穩生活的地步。
潼恩以沉默的方式認同她的話,腦海翻騰的仍是今晚與“他”重逢的那一幕,所有的恨意再度被點燃,隨著壓抑的時間愈久,憤恨的程度愈強烈;十幾年的時間,累積的恨讓她在一看見追來的人竟是久尋不著的他時便瞬間蒙上殺意。
“我將死神的禮物送給他了。”久久不發一語、兀自陷在沉思裡的演思終於開口說話。
陰奪魂抬起漆黑如子夜的深幽雙眸,眼底閃過一絲錯愕,但她並未讓潼恩察覺。“什麼時候?”
“今晚跟他交手的時候。”
“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下手?”
潼恩側過臉抬眼望向異常皎潔的明月,她幾乎是直覺的討厭這種滿月,然而金色眼瞳卻沒有因為厭惡而移開,反而像是著了迷一樣,斜倚窗模靜默凝視無語。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陰奪魂忽像個參透宮裡的居士般輕哺出口。
“奪魂?”潼恩回頭愕然看她。她剛說了什麼?
“你什麼時候出手、準備以什麼方式出手?”她重複之前的問題,沒有打算向她明說。
“死神的鐮刀。”她決定將他排進獵殺遊戲裡把玩,要他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的過日子,“至於時間——等手上的獵物處理完後再作打算,我想專心獵殺那個背叛者。”
“你真的想殺他嗎?”陰奪魂輕柔的詢問,包含些許該不該問出口的遲疑與心中洞悉某事的精銳。
“我這些年來所忍下的苦就是為了殺他。”潼恩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語氣決絕,毫不猶疑。“你認為我敵不過他?”
陰奪魂搖頭。“不是,只是……”猶豫了一會,她還是放棄開口說出與她共處多年自己對她的觀察與瞭解。
如果當事人執意不去面對自己心中真正所想的一切,不論旁人如何推波助瀾仍是無用,她只盼她這位好朋友別頡悟得太晚就行了。
“奪魂?”怎麼回事?今晚說話支支吾吾的和平常大不相同。潼恩盛滿擔憂的金眸落在她身上,從頭至腳掃視一遍再回到她細緻的瓜子臉上巡視。“你有心事還是身體不舒服?”
“沒什麼。”如櫻點的紅唇輕揚起淡然如往常的笑靨,拉起她的手走向浴室。“去泡個澡吧,你一直最厭惡身上留下槍的煙硝味的不是嗎?”還有血腥味。她暗忖。這是她們彼此心理都明白的事實,但身為好友的她怎能明白告訴她這件事。
雖是不爭的事實,但她們都極有默契的不去提起,只因每提一次,心下便對自己身處黑暗的心甘情願多存疑一分,這對明知一旦染上黑暗色調便永遠無法脫身的她們而言只是一種痛苦。
潼恩若是沾染人類血腥的獵殺者,她就是人類一切罪惡的源起。
她們倆,一個是死神,一個是惡魔。
在得知前晚狙擊事件中只有葛息和阿道夫幾名手下死亡的訊息後,柏仲差點將自家地板踱出個大窟窿。
沒道理,這太沒道理。“以他的身手沒理由會讓阿道夫存活,而且還只是一點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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