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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著下面的臣子,沒來由的,東方嘯鳴感覺到了一陣又一陣的無力。這些臣子——其中不少,其實是看著自己眼色行事的。自己看那個江上舟不順眼,他們也是知道的。故意延誤軍機,估計就是為了讓自己有藉口處置江上舟。
只是……這樣的揣摩帝心,這樣的臣子,可用嗎?
沒來由的,心中又想起那個少年。那個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的少年,那個倔強的不肯應承與歸元斷交的少年——他定然不會像面前一堆臣子一般,一肚子私利!
那個少年——
歸元答應自己不再見那個少年,可是,聽聞慶州有難的訊息,他居然就帶著自己的私兵越界救慶州去了。他的目的不在慶州,他的目的,是在那個少年啊。
只是,他到底遲了一步。自己該對歸元失望了,只是,自己能因為這個去治歸元的罪嗎?想必幾天之後朝廷之上該有人上書要治歸元的罪了,怎麼處置,還是頭疼。
遙想那個少年,曾經在慶州城下,用他那還未完全變聲的悲愴音調,為自己唱響絕命詞的時候,為自己嘆息“一生襟懷未曾開”的時候,一種說不出的滄桑與悲涼,佔據了東方嘯鳴的心了。
自己是虧欠了那個少年。那個少年最想要的,自己卻未曾給他!想到了這裡,東方嘯鳴的眼睛驀然睜圓了。
下面的官員,還在爭論不休。
小沐子顛顛的跑進來,送來了一封奏章。東方嘯鳴開啟奏章,幾眼看完,驀然大笑,站起身來:“這生前身後名,玉同塵不會在意,知道了今天朝廷上的爭論,說不定還要笑話!至於給玉同塵的封賞——朕定下來,明年,從玉同塵所欲,開恩科,准許天下賤民,只要有才華者,都可以進京應考!”
胡楚城怔了一怔,說道:“皇上,這……於理不合。”
“於理不合,於理不合?”東方嘯鳴大笑起來,“兩國交戰,要朕的才子做犧牲,這於理就合了?再說,當日玉同塵就已經說明白,天下之人,出身不由自己挑選,出身低賤者,未必就沒有才學!——具體章程,楊大人,由你禮部來解決!”
楊大人答應了。卻又有官員執著於剛才的話題,說道:“皇上,這個恩旨是針對天下賤民的,並不針對玉同塵的。玉同塵本身,並沒有得到皇上的恩賜……”
“還是要諡號是不是?”東方嘯鳴淡淡說道,“為了避免天下爭議,諡號一事就免了。關內省現在正在慶州主考的學政安達觀上書,說欲以玉同塵為解元,以從慶州書生所請,從慶州民眾所欲——朕決定準了。有這個恩寵,泉下之人,應該開懷了。至於諡號不諡號,那就等日後再說罷!”東方嘯鳴站起身來,“朕也乏了——叫慶州周邊的州縣將軍知州,人人都送一封自我折辯的奏章過來,我要看看,大家都是怎樣給自己找理由的。”當下甩著袖子,就進裡面去了。
一群臣子大眼瞪小眼,現在才知道,這個皇上,今天是真的生氣了。
不過也有很多人不明白,不就是死了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麼,雖然這個少年很了不起,但是再了不起的少年,也不過是一個少年而已啊。
風宙站著,心中微微嘆息,只有他,才知道皇帝心中的痛楚。
……
賓士,賓士!當士兵們的憤怒被燃燒起來的時候,爆發出的力量簡直叫江上舟也所料不及。四千士兵,追擊三萬突厥騎兵!
以寡逐眾,本身就是風險。但是,士兵們的憤怒燃燒起來的時候,江上舟能退卻麼?
儘管追逐可能會帶來更多的風險,但是,江上舟卻依然決定,出兵!
不管怎樣,他都不能讓那個人在敵人手中繼續受辱。人已經死了,如果連為他復仇的勇氣都沒有,那麼,他就枉自活了這麼多年!
值得一提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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