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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二叔一腳踢在他身上,直接震碎了他肋骨,巽跋軟綿綿倒地,懷裡頭還揣著一小把沒吃完的松子糖。
臨終。
死亡。
巽跋看了看天,天還是藍色的,他沒什麼想說。
可他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燒肉沒有吃。
沒有機會了,這世間劍修大多配劍,可公孫二叔偏偏用的是把屠夫刀,巽跋仰面時,那把刀迎面刺入腹中。
·
「啪。」
「哎呀。」
伴隨著重物落下的是唧唧的痛呼——他沒有痛覺卻有基本反應。唧唧快睡著時候被憑空落下來的一本書砸到了腦袋。他揉揉昏沉的腦袋,起身倒水,順帶又摔了個杯子。
「呼呼——」
門也被風一下子刮開,唧唧懶洋洋拖著身子關門,順便看了眼外頭,陰沉沉天氣估計得下雨,剛吹進來的一陣風怪怪的,像是在耳邊幻覺出了一句——我想吃紅燒肉。
唧唧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魔怔了。巽跋昨日並未如約到來,但巽跋經常這樣,唧唧也沒辦法找他——他不過是公孫老爹嚴密監視下一隻金絲雀。唧唧在等待的時候才隱約覺得巽跋出了事,但巽跋是真大佬,應該問題不大,可想起在自己面前瑟瑟縮縮樣子的小可憐,唧唧又覺得他大機率對付不來。
想來想去,唧唧都快被自己割裂了。
做好的點心沒人吃了,往往剩下,分給旁人都不敢吃,也沒人敢同他說話,不過是幾天時間,唧唧在自閉中又坐回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悠哉的鹹魚。
這日天大寒,外頭下了厚厚的雪。沒人找他麻煩,唧唧最近精神養得很足,大雪日子該他忙碌,因為這時候雪菜尖最嫩,雪菜會頂起雪苞,然後悄無生氣的接觸鼓鼓囊囊的芽尖。
又因公孫府靠近大山,府裡頭其實就有很多雪菜,只是大雪一過,又被人鏟了。唧唧給自己倒騰吃的,一點不嫌麻煩,他找了個小布包,又找個木片,順著鬆軟雪層找過去。
他一路找到不少的雪菜,這點能做上一兩碗醬菜了。唧唧耐著性子多走了一點路,見到前面樹上掛著根粗粗的繩子。
繩子下頭的雪頂了起來,唧唧曉得這樣蓬鬆的弧度,必然是雪菜頂起來的,又看這一坨小苞,肯定藏了不少。
唧唧耐著性子挖了起來。沒挖多久,戳到個軟軟硬硬的東西,唧唧湊過去一看。
媽耶,是隻手!
嚇了一跳的唧唧接著挖起來,約莫小半個時辰,從雪裡頭挖出來一張他熟悉的臉。
唧唧在他臉上拍了拍:「巽跋!巽跋你醒醒!」
巽跋身上冷得出奇,像是凍死了,唧唧第一回 見到將死之人,不由得有些慌,他把巽跋拖出來,脫下衣服裹著他,再把他抱在懷裡,儘可能用身體溫度溫暖他。可就算是這樣,也做不了什麼,要是巽跋不醒過來,以唧唧的力氣,根本沒辦法帶走他。
慌忙之餘,唧唧摸到了身邊帶著的一壺米酒,他趕緊開啟給巽跋灌進去。一壺酒下去,巽跋身體才溫暖了一些。
總算是活過來了。唧唧鬆了一口氣,他這才看清,巽跋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粗大繩子栓在他脖子上。巽跋艱難睜了眼睛,迷迷糊糊間說:「是你啊……」
剛甦醒的巽跋因為太久沒進食,一點力氣也沒有,唧唧給他裹好了衣服,拿出自己剛才一路收集的雪菜,放在絲帛包裡頭,拿邊上石頭砸碎了,然後將汁液擠進了巽跋口中。
雪菜汁清甜,巽跋唇邊一觸到雪菜汁,便開始努力吞嚥。唧唧等巽跋有了些咀嚼的力氣了,才把揉碎的雪菜餵給他吃。第二天,唧唧熬了粥一點點餵給巽跋,他嘗試著解開繩子,但繩子上加了禁制,唧唧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給他就著這棵大樹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