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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我要說的這個人,是我心裡最牽掛的那個人。”晴朗天空下,於小安將她怎樣認識姬非影,姬非影又怎樣假裝只喜歡男人來接近自己,兩人怎樣在進入南楚國後分了手,在泠山的姬非影卻居然作為聖主出現,之後兩人又如何去了兩千年前,在收魂幡內感情突飛猛進,後來雖發生了些誤會暫時分開,在自己想要回家的前夕,他依然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再然後就是自己被帶去了“安然莊”……
一路說來,於小安發現姬非影這三個字在心中刻的印痕是這樣的深刻,深到以為久遠的記憶,卻恍若昨日才發生般清晰。說到後來,已是有些語不成句:“可是,現在我卻不敢去見他了,因為這樣的狀況都是我的錯。當日在映象裡看到他對那個傀儡術形成的女子那樣的神態,我恨不得自己眼睛瞎了才好。可是後來我卻把他和別人搞混了,他即使不恨我,心裡也會埋怨我的。”
“大叔,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怯懦啊!可是我真的完全不敢去見他,我怕,如果他的眼裡有一點點的疏離,我都會立時死了。”
聽到有水珠滴在地上的聲音,於小安以為自己又哭了,伸手抹了抹,卻發現臉上只有些許乾涸的淚痕。扭頭望去,卻是那個車伕,正低著頭,他的面前赫然有幾滴被打溼的地面。於小安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大叔,你怎麼聽別人的故事也會那麼入戲啊?”
看了看腳下,那車伕在地上寫道:“可是,如果他完全不會埋怨你呢?”
於小安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大叔,你不瞭解他。他雖然總是笑嘻嘻的,可是心裡的想法藏得比誰都深,他要想瞞我,總能瞞過我。可是,人生是那麼長,我不想他一輩子總要騙人,那太累了。”
“你要怎樣才能相信,他是一點都不在意的呢?”那車伕在地上繼續寫道。
“沒有怎樣,正如沒有如果一樣。”於小安說著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大叔,謝謝你聽我說了一下午的廢話。”
也許是將憋了許久的心裡話都說出來的緣故,這一晚,於小安睡得特別塌實。第二天一早醒來,突覺滿屋子的榆梅香氣,她心裡一個咯噔,立刻翻轉起身。極目四望,只見靠床的几上赫然放著一枝盛開的榆梅,邊上還有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
將榆梅放在鼻間聞了聞,於小安又好奇地拿起那個古怪的東西仔細打量。觀察了半天,她發現如果自己眼睛沒問題的話,這應該是個水果,是一個有著獼猴桃形狀和梨子外表的古怪水果。令她最為疑惑的是,這個世界並沒有獼猴桃這種水果,倒是她嘴饞的時候曾畫給姬非影看過,只是在自己那個嫁接技術已經非常成熟的時代,還沒有出現如此古怪的品種,那在這裡……
把玩著手裡的東西,她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怔怔地看著那個非桃非梨的東西,忍不住掉下淚來。她記得自己曾經告訴過姬非影,獼猴桃又名“奇異果”,他當時看著那個古怪的形狀,還喟嘆了一聲“果然奇異”。所以,這個既不象梨又不象奇異果的東西代表著“不離(梨)不棄(奇)”吧!
所以,隨著那枝榆梅一起送來的,是他的堅持,他的心意,是一直“不離不棄”的誓言。
於小安邊哭邊笑,她怎麼忘了,那個對著洞口說秘密的故事的結局,是理髮師掩埋秘密的小洞,長出了一片蘆葦,牧童折下蘆葦製成蘆笛,吹出來的曲調就是“國王有雙驢耳朵”。從此,秘密也就不再成為秘密了。
那麼她的秘密是透過哪一種蘆笛吹奏出來的呢?
匆匆穿上鞋子,抹去淚痕,於小安向院子的一角飛奔而去。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屋前,她深吸一口氣,一腳踢開房門,衝了進去。
屋子內,正是那名昨天聽了她一下午嘮叨的車伕,乾瘦的身軀,滄桑的面容,此刻正張大了嘴,詫異地看著於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