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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泥土。他簡直是屠戮無辜嬰幼的劊子手!孩子本來有父母,他們是那樣深沉地愛他、護他,可他卻這樣惡毒地害他,摧殘他!虎毒不食子,他真的遠遠比猛虎還兇殘!
對於朋友同志,他也像霍亂鼠疫細菌那樣,誰要是沾染它,誰就倒黴,即使不死,也要脫層皮。豐滿樓書記,革命資力那麼長,能力那麼強,視野那麼開闊,知識那麼淵博;過去,出生入死,為建立人民共和國立下了豐功偉績,今天,為滌盪舊社會留下的汙泥濁水,為建設人民幸福美滿的新社會,嘔心瀝血,功薄雲天。他的前程如花似錦,如日之升。可是,與他沾上關係後,他便節節敗走麥城。一些人認定他洪鷁是**時,他卻說他是與黨風雨同舟的堅定的革命者,於是那些人就誣陷他是**的保護傘;那些人要劃他洪鷁作右派時,他又說自己敢於忠言直諫,是他的良師益友,於是那些人又攻擊他是右派的防空洞;那些人玩弄捉姦捉雙的鬼把戲,說他洪鷁是流氓分子時,他又實事求是,力辯其非,說自己幾十年來地位金錢都不缺,什麼樣的如花似玉的美人,他都唾手可得,可他卻不屑一顧,幾十年孑然一身,他又怎麼會在幾乎身陷囹圄、別人對他虎視耽耽時,拾殘花敗柳,毀君子清譽,這豈不悖於常理?就這樣,那些人就群起而攻之,怒斥他與牛鬼蛇神同穿一條褲子,同坐一條板凳。最後,在反右傾運動中,他不明不白地被放逐海角天涯。成大山縣長為了護他,就付出了更大的代價。為阻止梁大膽嚴刑逼供,他準備丟棄長期以來,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榮譽和地位,採取了一系列非常的破壞組織原則的行動,對梁大膽辦案,橫加干涉,使他受到黨內嚴重警告的處分。他洪鷁被遣送到洪家垸時,他又違抗上級精神,強制他的下級要尊重他、關心他,否則,就要嚴懲不貸。為此,組織上要將他調離昆陽,可他哪也不去。並且揚言:要他離開,除非開除他的黨籍,把他打成**,投進監獄,否則,他還要好好地關愛洪老師。在他看來,洪老師不可能是右派、流氓、**,那些罪名是那些挾嫌報復、嫉妒陷害的人羅織的。要是換了別人,成大山這樣做,早就被劃為右派分子或者**。可是,在舊社會,他苦大仇深,在長期的革命鬥爭中,他出生入死,為共和國立下了不朽的功勳,他那些如泰山一般重的共和國勳章(。dushuhun。),只要有一枚,就可以壓得有的人喘不了氣,何況他莽撞得像頭牛,像鐵面判官不饒人,誰還敢和他較量?最後只好由常務副縣長主持工作,讓他到黨校去學習,縣長名存實亡,等於撤了職。至於張博,因為保護他,被定為中右,降職到省圖書館當副館長,池中偉因與他關係密切,而又不能也不願與他劃清界限,已以免去副縣長職務,回蓮師重操教書舊業。後來又被劃為右傾機會主義分子,下放到北湖勞動鍛鍊。他想,他與他砍掉腦殼能共疤,能用一個鼻孔出粗氣,假如他活到今天,也早成了叛徒、特務、**、右派分子,革命英烈的桂冠就與他無緣。人都願生不願死,可是如今,做活人比做死人更難啊。長風的轟轟烈烈的死,使他成了萬人仰慕的英雄;自己,苟活至今,弄得身敗名裂。長風要是在天有靈,他定會為自己早死燦顏慶幸,而為他苟活悲憫流淚。他現在才算真真切切地領悟到生不如死的另一層更深刻的含義了。現在他已不只是這世上可有可無的多餘的人了,而是切切實實的造孽害人的十惡不赦的罪人!這是他始料未及、可又是千真萬確的可悲的現實!
此外,對三鑽自來說,也是極不公平的。他盡心盡意地照顧他,沒有人褒獎他半句,卻招致無窮無盡的譏笑與漫罵。他根本不計較這些,用他的話說,他不怕DD,無官可罷,沒有黨籍開除,沒有財產沒收。如果讓他坐牢,可以不愁吃穿,那是從沒米洲上掉進米飯籮裡,他求之不得。因此,別人白眼恥笑他太傻,他就怒目叱罵他心太黑。洪鷁心想,三鑽子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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