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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服了桀驁不馴的尤瑜,又沒有開罪似懸在頭上的利劍尤冬梅,真如登泰山,攀上了光明頂,俯視雲海茫茫,眾山都成了白浪裡的島嶼,他那開闊的胸襟,高興的勁兒,簡直不可言傳。可是他卻裝出無限憐憫、異乎尋常地親切地說:
“尤老弟,我們不是說好了麼?不是公開場合,我們兄弟稱呼。即使你不把我當哥哥,我也不能對不起你姐姐,虧待你。關於角色的安排,就照你的意見辦。歌劇中,你演一個只有幾句臺詞的群眾;大合唱裡,你演對唱中的張老三。”
“姚大哥,我感謝你,真的,我十分感謝你!”尤瑜好像撂下了千斤重擔,破涕為笑,心情輕鬆地說。
尤瑜走出了房門,姚令聞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地冷笑道:
“‘酸梅湯’‘酸梅湯’呀!你要和我鬥,你那姜丫子還嫩了點。如今,我刮你的心愛的‘兜鰓鬍子’,割你的心頭肉,手段如此兇狠,辦法又這般巧妙,你痛不敢言痛,傷不能報傷,以往你佔盡了天時地利贏了我,這次你只可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得。當年,石達開曾給剃頭店寫了副對聯,‘問天下頭顱幾許,看老夫手段如何?’‘酸梅湯’呀‘酸梅湯’,試問你還有多少‘兜鰓鬍子’要刮?還請你品評品評,老夫的手段究竟如何?”
第一章(。dushuhun。) ; ;晨興憶夢(上) 21對臺詞屢屢出錯,報睚眥當眾掌嘴1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0…3…5 10:09:35 本章(。dushuhun。)字數:4692
角色確定了,排練開始了。《黃河大合唱》要教的歌曲多,每週星期日由池新荷教唱;歌劇首先對臺詞,定在星期六晚上。尤瑜自己知道,此番爭到的些須演出任務,是老師的額外賜與,他犯了眾怒,致使他擔負的角色,如遊絲,如朝露,風吹會斷,日照就幹,別人有意見,可隨便取消。如今,他的中心任務,就是千方百計呵護這遊絲與朝露,不讓日曬風吹,使之不斷、不幹,使自己不至於因有意外而中斷演出。可是,“抽刀斷水水更流”,看似十分容易做到的事,他今天要做到何其難!
一個星期六晚上,北風颼颼,細雨濛濛,很有幾分寒意。演員們沒有地方可玩,早早來到排練的教室。如今凡是參加演出的人員,無論是經常演出的主角,還是初次登場的配角,都是得道的高僧,惟獨他這個長年累月在寺廟裡誦經唸佛的“老和尚”,今天反倒成了才入山門的小沙彌。“沙彌”要討眾“高僧”的歡欣與垂憐,當然要來得更早,要百倍地殷勤。本來,尤瑜還想協助池新荷,給大家教唱歌曲。這對於經常擔任主角的他來說,已經是奇恥大辱,但他痛苦地忍耐著。誰知他的好心,都被他們當作驢肝肺,個個看他沒有好顏色,說話沒有好聲氣。鼓眼睛,努嘴巴,夾槍帶棒,說的全是夾著屎渣子的屁話。此後,他只好默默地為大家掃地抹桌凳,可是,有人卻拍著桌子好像數快板一樣說:
“邋遢鬼掃地、抹桌子,越掃,越抹,越邋遢。”
這邊桌子還沒有抹完,那邊又有人呼開啟水。開水提來了,那人倒杯喝一口,又翻著白眼說:
“不乾不淨的人提來的水,就是不乾淨,完全變了味!”
幾個女同學走來了,有人就古怪地眨著眼睛,高聲嚷起來:
“小心!小心!你怎麼這麼不長眼睛?教室裡糊滿了稀泥,要不要游魚子兜著你的屁股背過去?”
更有甚者,個別人還穿梭於人群中,給這個腰間掐一把,在那個屁股上摸一下,笑著叫起來:
“當心,當心!特別是漂亮的妞兒要當心!當心小混混掐腰肢,摸屁股!”
冷若冰霜的白眼,指桑罵槐的惡語,他實在受不了。開始,他想討個清白,小心地辯解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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