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3/5 頁)
“……困的話就睡啊。”
一旁的真冬小聲地喃喃說道。
“咦?啊……沒有啦……嗯。”
“我什麼都沒做就累成這樣了,你應該更累吧?”
“……我沒想到你也有這麼體貼的時候。”
“人家好心擔心你耶!笨蛋!”
浴巾被搶走了。真冬用力地轉過身不理我,蜷起身子窩在副駕駛座上。
雨越下越大了。身在這輛車身一半以上都被垃圾埋住的車子裡,雨聲的回首聽起來很奇妙,好像電視機的雜訊畫面發出的聲音。
現在已經幾點了呢?我連拿出手機確認時間的力氣都沒有。
累到全身的骨頭好像都快散了。
不過——在敗給睡魔之前,有件事我無論如何都想問真冬——關於我剛才聽到的鋼琴聲,緊接在前奏曲之後的賦格。
那琴聲——姑且不論前奏曲,賦格的部分不管怎麼說都不可能是一隻左手彈得出來的。難不成……真冬的右手偏偏在那個時候又可以動了?
真冬的肩膀開始規則地上下起伏,還可以聽到微微的鼻息。所以我最後還是把這個問題吞了回去。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的貝斯現在正躺在休旅車的後座,和真冬的吉他在一起。只有這件事不是虛幻的,因為我確確實實地把它找回來了。
既然如此,其他的事也就無所謂了。
我閉上眼睛,任憑雨聲在身邊喧鬧。
睡魔一下子就把我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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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黑□之歌
刺眼的光線照著眼睛,讓我醒了過來。
儘管心裡想著要起床,從脖子到背部、腰部到側腹,全身上下都隱隱作痛。我硬生生地吞回差點漏出嘴邊的呻吟。
我睜開眼睛,清晨的光芒自右手邊的車窗射了進來。忍住全身的痠痛,皺著眉頭望向隔壁的副駕駛座,真冬正面對著我睡得香甜,栗子色的長髮亂糟糟地披散在斜斜放下的座椅上。她的臉色看起來比昨天好多了。
我在狹窄的駕駛座上左右扭轉身體,舒展肩膀,轉了轉僵硬的脖子,做了一下克難的柔軟操之後,才勉強能夠動彈。我輕輕地開啟車門,到外頭去。
昨夜的雨已經完全停了,四周飄散著濃濃的霧氣。剛醒來時覺得陽光很刺眼,實際上天際才剛露出魚肚白,天色還相當暗。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確認時間,現在才清晨五點。
但我實在沒心情回到車上再睡一下。
昨晚因為太累,沒想那麼多就睡著了。現在仔細一想,真冬就睡在我身邊,車裡又是完全的密室,怎麼可能再回去睡啊!
我想起要先看看貝斯到底還有沒有救,於是小心翼翼地開啟後座車門,儘量不發出聲響。
伸手要拿光溜溜地躺在後座上的貝斯時,我才想到自己身上根本沒有帶任何工具。我真是白痴。因為平常總是帶在身上,一時之間才沒有察覺。怎麼辦呢?這麼一來也拿不出貝斯里的入社申請書了,不曉得有沒有淋溼呢?
正當我思考著到附近翻翻垃圾應該找得到螺絲起子時,突然看到真冬的吉他就躺在我的貝斯旁邊。我很久以前就覺得那是把相當不錯的琴,也一直很想摸摸看:有機會的話彈個一次也好。
真冬依然發出穩定的呼吸聲睡得很熟,所以我很乾脆地就向慾望低頭了。我丟下貝斯,提著吉他盒走出車外,儘量不發出聲音地關上車門。這輛埋在垃圾堆裡的車微微往副駕駛座方向傾斜,關門時想不發出聲音還滿困難的。
我爬上斜坡,坐在橫躺於較高處的洗衣機上。略帶溼氣的清晨空氣感覺很舒服。
開啟吉他盒,擁有漂亮木紋、只上了透明底漆的Fender Stratoc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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