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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雕花,便知道出自寧陽郡主府。而錦娘正在為凌子悅扭傷的腳踝活血,凌子悅則抿著唇,眉頭微蹙。
“雲羽年?”雲澈蹙著眉來到凌子悅的榻邊坐下,“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子悅為了保護你受了傷,所以特地來看看他。”
這倒是讓雲澈有些意外,在他看來雲羽年一向只關注她自己的事情,比如她的華服她的頭飾,甚至於從小到大對凌子悅的關注也不過是想要與雲澈爭罷了。在雲澈看來,只要是自己喜愛的,雲羽年必然要來與他爭搶。
“羽年真的是來看我的。就連錦娘現在替我推拿用的藥酒也是她送來的呢!”凌子悅看向雲羽年,露出一抹笑意。
雲羽年的耳根微紅,抿了抿唇低下頭去。
那一瞬,雲澈心中恍然大悟,再看看雲羽年忽然覺得她可愛又可笑。
若她知道子悅是女子,不知會露出怎樣的神情?
但是雲澈是不會告訴她的。像是雲羽年這樣的女子,一旦心生報復,又有寧陽郡主這般的母親,何等可怕。
“子悅,你就好好休息吧,過幾日我再來看你。”雲羽年見雲澈來了,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起身離去。路過雲澈時,她依舊揚著頭,高傲這與他擦身而過。
待到雲羽年離去了,雲澈低下頭來看向凌子悅的傷處。
“怎麼看起來更加嚴重了?不會是雲羽年送的藥酒有什麼問題吧?”
她露出來那一節小腿上的傷痕,雲澈只覺得心痛難擋。還記得在冬宮內,凌子悅沒入溫湯中的雙腿,白璧無瑕,如今卻是傷痕累累。
“太醫檢查過這藥酒,說是對舒經活血很有療效,最適合子悅。”錦娘起身,雲澈又往凌子悅身旁欺了欺。
“子悅,你怎麼樣了,還疼不疼!”
“唉,就算去年同殿下在上林苑獵捕紅狐時不慎墜馬,也未曾傷成這樣……怎麼會不疼呢。不過還好都是皮外傷,就是這腳踝要多養一養了。子悅還害羞不肯讓我喚太醫來,我見她越腫越厲害,怎麼可能不喚太醫?”錦孃的意思自然是太醫來過了。
“太醫怎麼說?”雲澈急忙問道。
“太醫道須得靜養,不得隨意走動,三個月之內更不得騎馬!殿下,你可不能再拉著子悅到處亂跑了!”錦娘心疼道。
“這我自然知道。錦娘,我有話要與凌子悅單獨說。”
“那……奴婢告退了。”
錦娘離去之後,雲澈便雙手撐在凌子悅兩邊,極為用力地狠狠瞪著她,瞪的凌子悅心裡發毛,吞嚥口水的聲音也是極為響亮。
“你……你這麼看我做什麼?”凌子悅並沒有向後退縮,而是迎向雲澈的目光。
“我問你,為什麼要從馬上跳下來!你不怕死嗎!”雲澈的聲音裡有怒氣,是質問,而那灼灼的目光卻輕輕顫抖,像是對什麼害怕至極。
“我不從馬上跳下來,那匹馬哪裡跑得過那些刺客!”
“那你知不知道你跳下去了,那刺客必然要殺你!”
“當然知道!子悅不過區區雲恆候的庶子,而你是雲頂王朝的太子!以後你會有許多的侍讀,但太子卻只有你一個。”凌子悅的眼神中有一種堅定令雲澈的心臟像是被無盡的力量撐開,幾欲裂開。
“那你有沒有想過既然他們要殺你,我自然不會獨自逃走!我既回頭,你跳馬又有何用?”
凌子悅愣住了,隨即氣急,“你怎麼一點身為太子的自覺都沒有!棄車保帥難道你不知道!口口聲聲要揮師北疆踏平戎狄,連小不忍則亂大謀都不明白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留的你自己的性命!”
“可你是凌子悅,你不是我的車,何來棄車保帥?”雲澈看進凌子悅的眼中,堅定而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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