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5 頁)
”阮仕謙禮貌地微笑,他沒有移動一步,即使站在一片玻璃碎渣的狼藉之中也從容不迫沉穩淡定像個紳士。有些人的紳士氣質是靠衣飾裝扮,而阮仕謙的氣質卻是天生。這種優雅已經混入他的骨血,所以使他穿著寬大滑稽的病人服也俊秀得如同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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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傷著,不能隨便動彈。先回床上躺下。”我想扶阮仕謙回床,他卻不動,只是怔怔站在碎片中央,盯著自己手心的視線一直不曾移開,那神情專注就好像手上開了花。
“拜託先回床上躺下!”我將阮仕謙輕輕一推,他踉蹌幾步,踩著碎玻璃退到了一邊。
果然是大少爺,不幫忙就算了,還盡添亂。我埋怨道:“你看著點路啊,別把碎渣子踩得到處都是,好難清理的。”
阮仕謙怔怔看著我……的方向,但視線好像並沒有落到我身上。
我意識到不對勁,走過去摸摸他的額頭檢查他的手指。“你在發什麼呆,受傷了嗎?還是哪裡疼?腳沒有被玻璃劃傷吧?你快去躺著比較好。”
阮仕謙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凝望著我露出燦然的微笑:“清安,你很久沒有這麼關心過我了,我很高興。”
初冬的陽光落進他的眼睛立刻被那黑曜般的兩汪深潭溶解殆盡。長長的睫毛撲扇如蝴蝶,有種少年的孩子氣味道。
我忽然覺得依依長得不像我也不像霍嘉聲,反倒像阮仕謙更多些。
這個念頭讓我很不高興,我將手重重從阮仕謙的掌握中抽出來,語氣冷淡地說:“我不是阮清安,我說過很多次了。”
阮仕謙微笑看著我,不做任何反駁。但有時候沉默微笑比大聲反駁更有力量。
我不想再理會他,拿了掃把小心把碎玻璃清理乾淨,再把壞掉的瓶子扔進垃圾桶。
阮仕謙還站在原地,沒有移動,更沒有按照我說的坐到床上去。我掃地掃到他面前,他竟然就這麼直直站著像尊大佛擋在我面前,一個挪步也沒有。
我又煩躁了。“你倒是讓開啊!”
“清安。”阮仕謙輕輕微笑,語氣再自然不過地說:“麻煩你幫我叫醫生,我好像看不見了。”
砰,有什麼東西在我心底爆炸,而同時我手中的掃帚也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我愣愣看著阮仕謙,睜大眼睛機械重複:“你看不見了?失明?”
“是的。”阮仕謙漫不經心地笑道:“所以請你幫我叫醫生來檢查一下,我現在看不見傳呼鈴,沒法自己動手。”
我怔怔站在原地好久,忽然立刻找到床頭的傳呼鈴,顫抖著雙手的狂按不停。
“清安,別緊張。”阮仕謙還有心情來溫聲安撫我。“只是小問題而已,等醫生來檢查過再說。”
我瞪著他,雖然他看不見。“我沒有緊張,還有我說了很多次我不是阮清安。”
阮仕謙微笑。“你在緊張,我聽見你的呼吸很喘。”
我乾脆捏著鼻子不呼吸才好。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很快到來,拿著病歷表掃過一眼:“阮……先生?你現在恢復得差不多了吧,有什麼事情嗎?”
“我眼睛看不見了。”阮仕謙淡淡宣佈。
“哦?”醫生挑高了眉,大概是見慣了這種場景,並未露出多少驚訝。他上前檢查了阮仕謙的雙眼,在病例單子上寫了些什麼,同時詢問道:“請問是什麼時候發現失明看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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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阮仕謙坐到病床上,他依舊那樣的漫不經心,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今天早上起床睜開眼,我就發現眼前一片黑。開始我以為天沒亮,但後來發現不是。”
我在一旁聽得心情沉重。今天早上剛睜開眼?那就是一早上阮仕謙就失明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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