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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已婚婦人,又要和我同寢而眠。床又這樣窄,一個不慎……難道……”
他失聲叫道:“你休想我娶你!”
說著就要往窗外躥出,他胳膊被邢楓一把抓住,“你穿上這背心。”
原來邢楓一夜未睡,替他縫製一身禦寒的毛背心,毛是狼毛,粗糙但是保暖。邢楓暗暗想,她從未為男子動過針線,當日讀古籍時怎樣也想不到,蠱狐會是他這樣凡事懵懂不知的樣子。真是萬事要替他操心。
邢楓好像突然老了二十歲,已經為人妻母一般。備感疲憊。
“你先勉強穿著。等回了家再置辦新衣。”
青湖將背心穿上身,頓覺上身暖意融融,他挑剔地看了看背心,針腳細膩,即使是不懂女工的人也看得出是精心製作,他故意嘖嘖說道:“的確是勉強了點。聽說你們女人從小都要練習針線女工,你似乎稍微差了點。”
第11節:青狐
他一口一個你們人類,說得頭頭是道,好像對人的生活非常瞭解。其實他的知識全部來自幾個到深山打柴的樵夫。樵夫生性粗直,不諳繁文縟節,他也學到他們肆無忌憚大大咧咧的性情。
邢楓見他挑剔不已,怒極反笑,“不錯,我的確做得不好。”
青湖洋洋得意地說:“你還有點自知之明。那就不錯了。不過聽你的名字叫什麼邢楓,不像女人,反而比較像個男人。”
他從狐到人,從不能言語到巧舌如簧,正是擔心自己的能耐沒處使,自然全用在邢楓身上。
想到他死前所受的痛苦,心裡一凜,一般女子哪能像她心狠手辣?
青湖本性灑脫跳躍,本是不會隨便記仇,但他死時的痛苦實在難以言表。再世為人,他很想忘記那一切,但又哪裡是說忘就能輕易忘記的。想到在她手下受到的苦楚,他頓時血氣上湧,雙目陰晴不定地看著邢楓。
邢楓知道這時和他目光對上,定要生事。到時候仇恨未報,反而先自受反噬之苦,也不去看他,冷聲說:“不錯。”
青湖根本忘記了剛才說的什麼,聽她答一句不錯,錯愕地問:“什麼錯不錯的?”
邢楓冷冷說道:“我的針線活做得不好,不錯;我的名字像男人,也不錯。我根本就是個男人。”她冷笑著斜睨青湖一眼,“一路上你都沒發現嗎?”
說完她在包裹裡取出乾淨油布鋪到床鋪上,徑自睡去。只剩下青湖一人站在燈下。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偷偷窺視躺倒在床上的人,她胸脯高聳,腰肢纖細,難道竟是個男人?或許正因為她是個男人,才不在意兩人共處一室?
青湖哪知道邢楓是信口胡謅,幾乎想了一整晚,天蒙亮才小心翼翼地躺在床沿兒上,眼睛還不時瞅瞅睡得正熟的邢楓。
走了三五天,青湖仍不時窺探她的胸部,最後確定,她的的確確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子,她只是胡說逗弄自己而已。他也開始明白,人世間最簡單的道理,也需要長時間的摸索。
3
寒冬臘月,庭外紅梅綻放,枝頭留有殘雪,胭脂紅壓著雪白,顏色分明,格外動人。天上寒鴉過境,幾隻小麻雀落在青磚地上,揀著地縫裡殘落的幾顆白米。
打起棉簾,一股暖風撲面而來。
房間內溫暖如春,寒氣都被厚厚的暖簾隔擋在外面。火盆子裡炭火燒得正旺,白石盆子裡水仙花開得正盛,極清極豔的幽香壓著炭火的焦氣拂來,讓人不覺屋子暖悶。房子正中是紅木八仙桌,桌上擺滿魚肉碗盞,熱氣騰騰。一中年男子坐在桌邊,濃眉長髯,重裘暖袍。懷裡揣著手壺,一手掀開火鍋蓋子,鮮嫩撲鼻的香味立刻壓倒花朵的暗香,雪白的魚肉和細嫩的豆腐在濃湯中翻滾。
“終於好了。”
他滿足地長嘆一聲,伸出保養得極白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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