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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摩登女郎現在是無所不為,”頓第太太接著說,“如果哪一天她們將臂部的布延伸到膝蓋,我也不覺得怎麼樣,你知道這些年輕人,就是敢於驚世駭俗。”
男人只會愛上戴乳罩的女人,或是死於石榴裙下。因此我說,如果裸體主義來了,讓它來吧!它無傷大雅。我充分相信,我們人類的美感還沒有喪失殆盡,還能夠自然地阻止過度的行為。我平素對人們的道德並不關心,但本文算是我所寫的最正經的一篇。
正文 第三章(10)
正文 第三章(10)
談海外釣魚之樂
夏天來了,又使我想到在海外釣魚之樂。我每年夏天旅行,總先打聽某地有某種釣魚之便,早為安排。因此,瑞士、奧、法諸國足跡所至,都有垂釣的回憶。維也納的多瑙河畔,巴黎的色印外郊,湖山景色都隨著垂綸弔影,收入眼簾。人生何事不釣魚,在我是一種不可思議之謎。在家時,因為種種因素,沒有裝置,所以也未成風氣。淡水河中,遊艇竟然絕跡,石門湖上,綠蓑青笠之男女無幾,深以為憾。水上既無飯店,陌上行人甚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也許“政府”愛護老百姓,十分關懷,怕我們小民沉落水裡去,那就不得而知了。然而白鷺雲飛,柳堤倒影,這辜負春光秋色之罪,應該由誰去負責?或者暮天涼月之際,煙霧籠晴之時,流光易逝的一剎那,有誰拾取?或者良辰靜夜,月明星稀,未能放舟中流,盪漾波心,遊心物外,洗我胸中穢氣,是誰之過?縱使高架鐵路完成,而一路柳堤冷落,畫舫絕跡,未免為河山減色。
使我最難忘的是阿根廷的巴利洛遮(Bariloche)湖。這是有名的釣鱒魚的好地方。地在高山,因為河山變易,這些鱒魚久已不能入海,名為LandolckedSalmon而與鱘魚混種,稱為Salmentrout。在北美的鱘魚平常只有一兩磅,大者三五磅,此地卻有一二十磅的鱘魚,及二三十磅的鱒魚。艾森豪威爾總統也曾來此下釣,這是我的嚮導告訴我的。巴利洛遮湖,位在阿根廷與智利交界。南美安狄斯大山脈至此之勢已盡,所以這個地方,雖然重巒疊嶂,卻是湖山勝地,車船絡繹往來無阻。這一帶都是釣鱘魚的好地方,越界到了巴利洛遮湖,遂成天然仙景。湖上有Llao…Llao飯店,導遊指南稱為世界風景第一。Llao…Llao坐落此山,正似一朵出水芙蓉,前後左右,倚欄憑眺,碧空謬廓,萬頃琉璃,大有鴻蒙未開氣象。晨曦初指,即見千巒爭秀,光彩陸離。大概山不高而景奇,所以一望無際,層層疊疊的青巒秀峰與湖水的碧綠,陽光的紅暈相輝映。又沒有像瑞士纜車別墅之安插,快艇之浮動,冗難其問,竟成與鹿豕遊之鴻蒙世界。遊客指南所稱,果然名副其實。此地釣魚多用汽船慢行拖釣方法,名為Trolling。船慢慢開行,釣絲拖在船後一百餘尺以外。鉤用湯匙形,隨波施轉,閃爍引魚注意,所以不需用餌。我與內人乘舟而往,漁竿插在舷上,魚上鉤時自可見竿搖動。這樣一路流光照碧,寒聲隱地尋芳洲,船行過時驚起宿雁飛落蘆深處。夕陽返照,亂紅無數,仰天長嘯,響徹雲霄,不復知是天上,是人間。
海釣與湖釣不同。阿京之東約一百五十英里,地名“銀海”(Mardelplata)是阿國人避暑海濱勝地。去岸十英里的海中,因為富有水中食物,是產魚最多的一帶。我單一人,僱一條汽船,長二丈餘,舟子問我怕浪不怕浪,我說不怕。就在煙雨濛濛之時出發,船中僅我跟舟子兩人。海面也沒有大波浪,但是舟子警告我,回來逆浪,不是玩的。到目的地停泊以後,我們兩人開始垂釣。也不用釣竿,只是手拉一捆線而已,果然天從人願,鉤未到底,繩上扯動異常,一拉上來,就是一線三根鉤上,有魚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