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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銘聞言一怔，目光呆呆的盯著意濃如玉般的容顏苦澀道：“前陣子和你聊天，你還跟我說山上山下的意義其實是一樣的，為什麼這麼突然的想要讓我離開這裡了？”

“我前陣子和你說的那些話裡的意思並不是說山上山下都一樣，而是說如果你不明白自己活著的意義，那麼山上和山下就是一樣的……”

“那你怎麼就覺得我現在找到了活著的意義？”

“難道沒有？”意濃穿好衣衫，將那天使一般的身段完全掩藏起來，目光平靜的盯著楊銘問出了這句話。

“沒有……”楊銘很迷惑的說道，“我還沒有想清楚，留在這裡會更讓我安心還是下山後會更讓我安心！”

意濃盯著他，問道：“是什麼讓你忽然覺得找回記憶不那麼重要了？”

楊銘盯著意濃。

“我？”意濃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然後淡然搖頭道，“其實這只是你的錯覺罷了吧？第一我沒有愛上你，和你兩修也只是為了治療我身上的症狀！第二，你可能並不清楚你自己是不是喜歡我，或者說你只是喜歡我的身體而已……無論原因是哪一種，你都不應該留在這裡尋找你生存的意義。”

“你趕我下山？”楊銘訝異道。

“我在山上呆慣了，一直以來我的心思全都放在傳承藥王谷的醫術上，將來我也只會在這裡找一個弟子傳承我所學會的東西，我不會陪你下山，而你必定要下山……既然你的身體復原了，而我的諾言也完成了，你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呢？”意濃平靜說道。

楊銘若有所失的盯著意濃長嘆了口氣道：“也許你說得對，我真的還不明白我生存的意義是什麼，我看到這山中的蚊蟲，有時候便會想，它們短暫的生命中並沒有太多意義，它們不能享受事件萬物美食，活動的面積也只能在一個狹小的範圍內，甚至很大一部分在出生後便成為了別的生物的食物…………它們生存著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意濃微微蹙眉，她倒是沒有像楊銘這樣以蚊蟲的角度去思考生命的意義，楊銘的話裡卻有著讓她微微動容的意境。

“蚊蟲不明白自己為何而生，所以只能活在狹小的天地，飛不出這片天，也逃不過短暫的生死線，但是————奇怪的是，究竟是什麼限制了它們的生死距離呢？”楊銘說道。

意濃蹙眉道：“這種問題如果研究起來，一生的時間也不夠用，哪怕窮極萬物理論，得到的結果也只是指向更虛無的未來理論，你和蚊蟲不同，所以你有不同的命運！”

“命運……呵呵……就是命運！”楊銘露出笑意道，“你說的沒錯，蚊蟲有蚊蟲的命運，人有人的命運，很多人窮極一生去拼搏奮鬥賺錢，但殊不知生命是平衡的，你拼搏奮鬥的時候失去了安逸，賺錢又只是為了安逸，兩者之間自相矛盾卻又缺一不可，這也是萬物理論！人不該犧牲太多的精力在無意義的事情上，否則和蚊蟲的一生又有何區別？”

意濃蹙緊雙眉，目光若有所思的盯著楊銘道：“這些道理確實很深刻，可是這和你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對於你，專注醫術便是你的命運，也是你一生的意義，除此之外，所有的世間雜事都只是為了讓你通向醫術更深的殿堂和境界————而對於我來說，我確實還沒有找到我自己的命運啊。”楊銘攤了攤手道。

意濃突然嘆息道：“我懂了……”

“我只是覺得，如果有一天我明白了我的命運和存在的意義，或許我就真的沒辦法這麼安靜的呆在這裡了……”楊銘一臉留戀，“也許你說的對，我並不確定我真的是愛你這個人，但我確定我真的很喜歡在這裡的日子，這裡的環境和氛圍讓我感到安寧。”

“這就是我不願意離開這裡的原因了，哪怕這個世界上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