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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蛇蠍女子。
表著忠心叫著忠良,在朝上憂國憂民義正言辭的宰相,背地裡一肚子壞水,煽風點火,只恐天下太安寧,把一顆狼子野心偽裝成天子腳下的一隻狗。
便是父皇母后,一副鳳鸞和鳴,夫妻情深的模樣,到了人前,不照樣是雨露均霑,澤被天下嗎?在朝上裝傻,在後宮裝傻,一邊裝傻一邊調衡各方勢力,於是皇后也樂的陪那男人一起裝,對那些個獨枕的晚上,只當是男人在御書房批改奏摺,第二日照舊給那男人最體貼細緻的關懷。
不是沒有怨言,是裝作沒有怨言。昭儀十二歲的時候,站在門外,聽一貫溫和的母妃咒罵,賜死一干的宮女。
這便是她處的戲臺子。
做戲?是了,這是一場百年大戲,人人都是戲子。
自古天家薄情,從來如此。
昭儀捏著笑,同方子旭親近,甚至下了功夫去請教小館,討要吻技,然後憑著自己的本事拿捏方子旭的心思,一步步的把戲往深裡唱。
毒瘤越發的囂張,在上京裡成的了氣候的害蟲,其實只有一個,便是奸相何忠良。也許野心膨脹的燕王算是第二個。
昭儀的大哥,正牌的太子,言行表態多有忌諱,只好把替父皇分擔,想方設法產出毒瘤的任務再次託付給了昭儀。昭儀去清涼閣,同那個兄長一手提拔上來的侍中郎彭越商議探討奸相的事,並扯了一眾門生當作幌子。
可方子旭找到了。
看著方子旭吃癟喝醋的樣子,昭儀心裡覺得好笑。那些個添油加醋的事情也信,方子旭得有多直的腸子?
那些故事固然不盡是空穴來風,可一傳再傳的早就掩住了本來的面目。
比如,在她昭儀的故事中的那個小館,實際是她安插的眼線,而燕王的一片愛慕之心,過半都是出自於借聯姻鞏固勢力的政治目的,最冤枉的大致屬那個世家公子的死,那公子打小體虛,明明是起夜受了寒才一命嗚呼,結果還要算在她的頭上……凡此種種,數不勝數。
她心裡笑著笑著,就纏住了方子旭的五指,“子旭,帶本宮回去。”她說。
到了上元節,方子旭的那場試探讓昭儀一瞧便瞧出了根底,她抱著她,心跳聲像是鼓點,讓人想忽略都忽略不掉。她心裡存了主意,便學了父皇裝傻充愣,含糊不清的帶過,又‘恰巧’的給予方子旭一線希望。
日積月累累計下來的質變,是連昭儀也沒有察覺到的。甚至在寫花燈的時候,她都如舊的寫下了‘國祚延綿’這四個敷衍場面的話。
直到那一場突變發生,明晃晃的刀子和擋刀的人。
那人手無寸鐵,卻不開竅的護著她,用的是血肉之軀,扯緊了昭儀腦子裡繃著的每一根弦。
這是昭儀在同一個人面前第二次破功,破掉的是心底那層堅硬的外殼,露出了二十年來一直被外殼保護完好的柔軟心臟。
前一刻她還在等那人說出自己存的心思後,就把所有的東西一股腦擺到桌面上,笑盈盈的刺她一句:誰說你不會喜歡上我?
可後一刻,她抱著方子旭撲騰在漆黑冰冷的水裡,清楚的感受著那人流失的體溫和越發微弱的吐息,內心被巨大的恐慌填滿。
這場戲裡,她陷了自己的心。
在不知不覺裡。
什麼時候開始的?昭儀也說不清楚,她要想想。
也許是從方子旭送個她造型奇特的木雕,手腳並用的講著塞外風光開始,也許是從方子旭跟她爭執府裡的‘過時不食’的規矩,老夫老妻的爭執出默契開始,也許是從方子旭夜半三更的不好好睡覺,非要做起來在她耳邊嘀咕埋怨她的種種不是,卻又小心翼翼的幫她掖好被褥,湊上來用兩片柔軟的唇瓣挨一挨自己的眼睛開始……
如溫水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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