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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落挑眉,“是又如何。”
“我們去掘墓。”花葬道。
“什麼?”梨落嘴角抽了抽。
“他葬在哪裡?我們把他再挖出來。”花葬已經完全下定了決心。
梨落很快恢復了鎮靜,“挖墳?你還真是想得出來。入土為安,又何必再去擾他。”
“不是擾他,”花葬搖頭,“是為他取得新生。”
“新生又如何?”梨落問道,“此事我已昭告天下,弘安正無君,而皇室,也再無一人。你認為,若是他新生,這江山,又該是誰的?”
“他不會在乎皇位。”花葬道。
“不會?”梨落眼中滿是嘲弄,“花葬,沒有誰,會希望自己家族打下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可就這樣葬了他,這江山,也不會是他的了!”
“至少他看不到,”梨落語氣冷厲,“看不到,就無從知道。”
“這是自欺欺人!”花葬大喊。
梨落凌厲掃她一眼,“皇宮禁地,請姑娘不要大聲喧譁。”頓了頓,梨落又道,“自欺欺人又如何,起碼他不會感到疼痛罷了。”
“那麼現在呢?”花葬語氣不善,“國不可一日無君,既然國師大人已昭告天下歸塵帝歿一事,想來國師是有了新帝的合適人選了?”
梨落沒有在意她的語氣,“天下皆知,真正的歸塵皇子死於二十多年前的那場火災,當然,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市井多有推測,只要從二十一年前的那場火災查起,並告知黎民歸塵皇子並未離世而是被人救出隱於民間,百姓接受了此事,自然會請求尋找真正的皇室後裔。”
“那麼國師是打算偽造一個北歸塵出來了?”花葬一臉諷刺。
梨落淡淡搖頭,“這世上相像之人何多,不能說是偽造。”
“可是北歸塵的江山還是落入他人手裡了,不是麼,身體內流淌著異族血液的人統治著弘安的江山,國師真會打算。”
梨落忽然看了花葬一眼,那一眼中,有許多複雜的東西,讓花葬莫名顫慄。
那是一個人的氣場罷。
人各有各的氣勢。
有的人,和他在一起,你會感覺很放鬆,嬉笑打罵各種無節操無下限都可以。而有的人,你雖然和他有過命的交情,也不敢在他面前肆意妄為。還有人,看起來絕對不像壞人,關於他胸懷天下、親民愛民的各種傳聞也如他要禍國的外表一樣,絕對是真實的,但就是這種人,眼神中處處帶著凌厲,帶著不容侵犯的威嚴,他經歷了漫長的歲月,時光早已把一些東西滲入他的體內,這種人,好像他天生就該使人敬畏。
第一種人比如驚鴻比如孤息,第二種人比如薄情比如幾億年後的張小哥,當然,如果這不算思想超前的話,第三種,就是梨落了。
事實上,人的性格,都有很大的模糊性,他所呈現給你的,往往只是他最常規的那一面,但他亦有不為人知的一面。你總以為你瞭解一個人的脾性,他做什麼事時,你基本都可以預測下一步他會做什麼,冠一句“以我對他性格的瞭解”或者“我太瞭解他了”,就好像所有事情都盡在你掌控之中了。
其實不然,只要模糊性一出現,這個人做出與他平時性格不符的事,你就會發現,你不認識這個人了。
就好像有一天驚鴻突然會一臉嫌棄地推開無心,或者薄情有一天會一臉幽怨,或者有一天均息在和孤息互相吐槽,又或者,幾億年後的今天吳邪突然發現悶油瓶也會被胖子的一句話逗樂,當然,如果這些都有可能發生的話。
那麼其實,不是這個人變了,而是人類性格的模糊性起作用了。
所以才會出現那麼多殘忍與慈悲同存,清冷與傲嬌同存,近民與疏離同存,平易與凌厲同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