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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火附上,那人卻絲毫不動,風情流轉的雙眸中盡是笑意綿綿,那些符紙在他的四周浮動,升騰著熾熱的焰火。
道人拂袖,無數紅線散出,隔著方來存纏上那人白衣,“你這妖孽,膽敢抵抗,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紫衣冷而輕蔑地看著道人,“真是不自量力。”
“妖孽!”兩岸百姓開始怒罵起來,“鳳舟失火定是你所為!”
不,不是這樣的。
薄情,快走,快走。
花葬跌倒在地,“薄情。”她哀哀地看著紫衣,“那麼現在呢?”
“那人沒有命令。”紫衣沒有看她,只是冷冷答道。
花葬起身,跌跌撞撞地奔向河中,水流瞬間將她淹沒,她拼命使自己浮起,一邊靠近那人,用盡畢生力氣。
薄情,快走。
岸上的紫衣女子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
男子仍是微笑著,輕輕踩上那些紅線,陽火瞬間熄滅。
眾人驚呼。
遠遠地有一長鬚盡白的老者看了看早已焚燬的鳳舟,搖了搖頭,嘆口氣道,“世人愚蠢,此人又豈能是妖!”
道人皺眉,再次燃起符紙。
薄情,薄情,花葬拼盡全力向那人靠近。
男子微微蹙眉,仍是不減風情,白衣拂卻,符紙盡落,道人噴出鮮血來。
“紫衣。”
“是。”紫衣女子頷首,素手挽動,花葬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回了岸上,“待著別動。”
紫衣冷冷吩咐後便飛身去了對岸,掐住那道人咽喉,聲音冷冽,“永別。”
道人頃刻化為青煙。
兩岸百姓驚恐地四散逃走,一片混亂。
男子笑著回眸,“花葬,你不跑麼。”
花葬的心,就那樣窒息了。
飛花四起,長安城裡像是颳起了血色的風,美到極致。
花葬抬眸,看著那人,“薄情……”所有的話語凝塞在此兩字裡。
薄情,我不會再逃。
即使永無地老天荒,也要等待煙花開散一場,記你當年模樣。
她曾怯懦,卑微地沉默,可她不會再逃脫,哪怕浮生皆過因緣錯。
那人仍是笑著,聲音低沉,卻溫柔,帶著細微的悲傷,“你想要回來了麼。”
所有的情懷壓抑在心間,花葬無法回答那人問題。
原來,你自以為有很多話要對那人說,當你真正與他相逢,所有的話語,都只是說不出口的多餘。
她低了頭,溫順,又固執。
“紫衣。”男子在岸邊站定,笑著喚了一旁女子。
紫衣女子低眉,“是。”
素手挽動,有幽紫的光自她掌間溢位,符上花葬額頭。
花葬沒有反抗,那人要除去她今日的記憶,她知道,她都知道。
她只是想見他一眼,他卻任何希冀都不給她。
殘忍淡然地除去他在她心裡逐漸清晰的容顏。
薄情,這是你想要的麼。
花葬竭力忍住鋪天蓋地的悲傷,仍有滾燙的淚水墜落,將地上紅花瓣灼燒褪色。
男子優雅地拂上散在唇角的青絲,眼眸中滲入了一絲複雜。
他轉身,抬步走遠,紅花瓣在他周身飄散,他的長髮與白衣糾纏成朦朧的畫卷,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看著他一步步地走遠,有什麼在最深的心底叫囂,可她,卻記不起他的笑顏。
她不會記得今日與他相見。
唯一在她腦中揮之不去的,是二十年前的那個飛雪夜,他對她說,過來。
他抱起她,有奇異花香瀰漫開來。
還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