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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北歸塵知道的,絕對比她多。且不說寄晚書,單就無心來說,無心同她說的話中,無一不透露著“北歸塵知道全部”的意思。
是她太遲鈍,才把他們口中北歸塵對她的保護單純地理解為不趟這次渾水。
他哪是隻單單不想她趟這次渾水,他分明就是早洞悉所有,要將她永遠地帶出這一切!
是她自己拼了命地往進鑽。
枉費了他一番心意。
耳邊又縈繞著那個小孩天真詭異的童聲,姐姐,你想逃麼?
她想起風情肆意的男子曾笑著問她,花葬,你認為,你逃的出此局麼。
在遙遠的彼岸,那裡的紅花盛開地宛似一地的鮮血。無心曾說,花葬,你果然,永生逃不離。
“弘安……”她唇色蒼白,“弘安志……弘安十年至弘安十八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梨落笑了笑,“你看出來了?”
“是什麼?”她艱澀地問。
“撰寫弘安志的史官對一些事情的猜測,弘安初建時,明珠帝便明確規定過,史書所載,均由史官獨立完成,可加個人評析,歷代帝王,不可干涉。”梨落道,“所以當時的史官在撰寫弘安志時,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於是他把它記了下來。”
“所以其實我看到的弘安志,是被人為地破壞過的麼?”她問。
“做工很精良,”梨落點頭,“可以看出,修改那本書的人,很用心。除了弘安十年到十八年之間的過渡有些過於跳躍,其他的地方,完全沒有破綻。”
“跳躍?”花葬問。
“嗯,跳躍。”梨落道,“之所以說跳躍,很有可能是修改那本書的人自己也被史官的猜測吸引,手下自然有些疏忽了。或許,史官的猜測,對修改那本書的人來說,更多的不是吸引,而是震驚,悲憤,以及更多的,不可言說的情緒。”
“那麼,”花葬的聲音有些乾澀,“那個猜測,是什麼?”
梨落淡淡一笑,殿前垂楊的影子順著日光,披到他的臉上,打下一片陰影,真真是禍國的風華。
“一個對常人來說,有些不可思議,但卻是真實發生過的猜測。”
“所以說那不是猜測,是真實的?”花葬急急地問。
“可以這樣說,”梨落道,“那位史官很聰明,竟然從歷代的野史中,發現了與弘安志中重疊的部分,確切的說,是與當時的清瀲皇妃不可想象的相似度。”
“清瀲皇妃?”花葬忍不住道,“北歸塵的母妃?她怎會同歷代的野史扯上關係?難道她同四大公子一樣,經數朝,活了百年?”
梨落凌厲掃她一眼,“你問題太多了。”
“國師大人,”花葬嚥了咽口水,“告訴我。”
“我可沒有發現她的年齡有什麼異樣之處。”梨落望天。
“噫,國師,你就告訴我嘛!”花葬繼續死纏爛打。
“都說了沒有異樣了。”梨落繼續望天。
“我不信,你也活了不知道幾百歲了,你肯定知道什麼!”
梨落不再望天,繼而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花葬,然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嗯。”
花葬大喜,正以為梨落準備鬆口時,卻突然發現了事情不對的地方……
梨落的目光……
很是熟悉……
她嚥了咽口水,讓她死死吧!別攔她!那分明就是同無心一樣的目光啊!赤果果的鄙視啊!
“……國師。”花葬垂淚。
“這世間,”梨落道,“大抵只有公子均息那樣的人才能忍受你這樣遲鈍的智商。”
“……國、國師,”花葬道,“別這樣說,我還會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