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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世元面上狂怒,目有紅赤:「諸位叔伯,秦氏一分為二,我秦氏一族都散了,我拿什麼抵禦北方姚靜。」
「世元三思,秦氏這麼多族人追隨於你,你難道還要讓全族給你的大業賠命嗎?」
又有一個叔伯嘆息道:「世元,到如今地步,我們何來勝算?北方那位的後嗣好歹是我秦氏血脈,秦氏不如保全實力,總能撥亂反正的一天。」
秦世元不可置信地看著諸位叔伯,叔伯們竟然有這種天真的想法?
「叔伯們,你們還以為北方姚靜是尋常婦人?她親自下令殺了四弟,她的兩個孩子,是她姚氏子孫!」
叔伯們有些尷尬,若是有勝算,他們當然不會這麼說,可沒有勝算,只能抓住這麼一根浮木了,侄女玉盈說的對,若抵抗到底,那北方姚靜能殺季瑜這個親夫,對他們秦氏子弟也不會手軟,等待他們的只有死的一天。
他們不如儲存力量投靠過去,季瑜的後嗣,可是他們的希望,一世無望,二世三世……他們秦氏都能等。若不投靠,姚靜有生下別的子嗣,豈不是無父族相助的季瑜子嗣如何鬥得過旁人?
叔伯們的表現,秦世元豈會不明白。
「真好!」秦世元寒笑道。
他突然理解為何姚靜會對大士族有這麼多的惡意了。
他靠宗族獲得大業,他也同樣會為宗族所拖累,倒不如一把火燒乾淨,重新建立屬於自己思想的淨土。
各位叔伯聽了後,只覺寒意叢生,有一曾教養過秦世元的叔伯吶吶喊了一句:「世元……」
誰知秦世元接下來的話讓他們不由一驚。
「諸位叔伯考慮得不錯,我們儲存實力,將來助四弟長子秦乾(姚乾)登基,再由其撥亂反正。還是叔伯們思慮良遠,世元不及,依世元所見,世元也不該死腦筋和自家人打下去,免得讓弟妹惡了我們秦氏一族去。」
各位叔伯聽完,先是一怔,隨後大多喜笑顏開起來:「世元想明白了啊,正是如此,以世元才能,定然在新朝佔據高位,我們也不怕新君有別的子嗣爭位了。」
秦世元微笑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還請諸位叔伯回去準備一番,明日我們召開秦氏族議,所有秦氏一族子弟都要參與。」
諸位叔伯連忙應下。
秦世元說完又寒暄幾句,他才出了宗堂。
一出門,他如沐春風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極其陰沉之態。
他抬頭看了眼上面的「秦」字,他若是姚靜,秦氏一族不絕,姚乾絕無可能登位。
他最瞭解敵人,所以秦氏一族註定要消散在這世上……就不要怪他殺雞儆猴了,殺的還是他的親族,背叛江州的秦氏族人他都能誅殺,可還敢再有士族生出異心。
徐孟安閉府已經一月了。
他強迫自己不要去探聽如今的局勢,他怕忍不住會再助秦世元。
然而自己閉門讀書不出,依舊抵不住一些事傳進了他耳邊。
比如,蕭氏一族投靠了北方,和中州集結十萬大軍西進江州城,比如秦世元派人圍殺蕭氏一族,卻被秦氏族老和秦老夫人阻止,只因秦玉盈在蕭霖燁手裡。
比如,大士族被逼著捐獻家常,小士族被逼入伍。
比如,山城關破了。
比如,六十老翁請求代替自己十一歲的小孫子上戰場。
徐孟安望著晴朗的天空,他知道,主公完了。
徐夫人給徐孟安關了窗:「郎君,天雖晴了,可寒風不減,別受了涼。」
徐孟安微笑應是:「聽夫人的。」
隨後拉著徐夫人回屋坐下,徐夫人熟練地給徐孟安煮茶點香。
徐孟安拿著本書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秦氏來尋我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