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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裴明昭淡淡應聲,撩開衫擺坐在床榻一側,骨節分明的長指挑出黒罐中乳白色藥膏,放入掌心溫化便成了透明。
「瞧上去沒傷及骨頭,待我為你推拿幾下即可消腫。」
哎鎮南王家大業大,卻連個郎中都捨不得給她請,穆清靈不敢拒絕鎮南王「妙手回春」的美意,只得咬著牙點點頭道:「那便有勞王爺了。」
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男子手中動作輕柔,掌心火熱,藥油溫潤,一寸寸在她腳腕間的肌膚上撫過。
穆清靈逐漸放緩了緊繃的身子,可她不知身旁半垂著頭的男子眸中,已染上赤紅醺色。
裴明昭見穆公子腳腕雖然腫脹得可怕,但踩在蠶絲被單上的瑩白小腳卻是精緻,還不及他手掌大,
在為穆公子推拿幾下後,見他腕間可怕的紅腫逐漸消散,又恢復了纖細的原貌。只不過手下肌膚細滑如緞,又似水豆腐般嬌嫩,一旦沾上就捨不得撒手,裴明昭竟似入了魔怔般,忍不住順著藥油滑落的方向撫去
「咳咳王爺,這藥油金貴,就不必浪費了吧。」
經穆清靈出言點醒,裴明昭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早就越過穆公子的腳腕,緊緊貼在他纖細白嫩的小腿肚上。
裴明昭立刻鬆開手,猛地起身。
「藥膏你留下每日塗抹,三日後便可痊癒。」
說完,穆清靈見裴神醫都沒有看她一眼,轉身匆匆離去。
男子腳下生風,仿若唐僧躲避盤絲洞裡的蜘蛛精一般慌張。
因腳傷不宜行動,穆清靈當夜便宿在了王府客房。
臨就寢前,王府李管家笑容可掬地叩開客房門,命人抬進來兩大箱子帳本,說這些都是近幾年來督鹽院的鹽帳,王爺聽聞穆小公子精於理帳,讓他幫著梳理一番。
穆清靈自然滿口答應下來,待笑盈盈送走李管家後,她看向兩大箱子帳本感嘆:裴神醫的診金,真不好還啊!
「公子,你說鎮南王會不會察覺出您女兒身的身份,否則為何要找藉口將您扣於府中?」
紅綃一面將帳本交到穆清靈手中,一面問道。
「噓!小心隔牆有耳!」
瞧見紅綃慌忙捂上嘴左顧右盼,穆清靈微微一笑:「鎮南王鬼心思多多啊!督鹽院中的帳本早在大牢中被付之一炬,現如今他找不出任何罪證去指證榮親王與引鹽案有牽連。」
「那少爺為什麼還要應下這個差事?」紅綃滿臉疑惑問道。
穆清靈緩緩翻開泛黃的紙張,燭光照在女子平靜的臉龐上,她淡淡道:「因為鎮南王想借我的腦子,對鹽商下手」
腳腕上的瘀傷還在隱隱作痛,倒不如趁著睡不著,先把她欠下裴神醫的「診金」清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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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裴明昭聽李管家說昨夜客房中燭光亮了一宿,不由微微蹙眉。
穆小公子聰明伶俐,想來已揣測出他的目的,只是這般不分晝夜趕工,可是把他的王府當作幽冥鬼洞,迫不及待要逃離其中。
其實,昨晚裴明昭也沒睡安穩。
只因,他做了一個怪夢。
夢中,裴明昭發現自己又被關入密封的箱內,然而這次,他好似吸入迷魂香一般,任憑如何掙扎,都動彈不得。
黑暗中,溫暖又柔軟的身軀貼附上來,攜著淡淡的梨花香。
一雙素手在他緊繃的胸膛輕輕撫過,縱然眼前漆黑一片,可他腦海中卻顯現出一雙蔥白玉手。
比極品羊脂玉還細膩瑩白的手。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梨花香氣伴隨著上升的溫度越來越濃鬱。
夾裹著香氣的緞料滑落在他臉上,裴明昭似是猜到了什麼,卻開不了口呵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