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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打一進門他就注意到這位公子,男子只靜靜坐著,席間沉默少語,然而身上散發出迫人的氣勢卻讓人不由側目。
觀男子身姿挺拔,眼眸冷冽,便知此人常年在刀頭舐血過活。
「怕是要讓這位兄臺失望,今年的鹽引已放完,吳兄可以去督鹽院領冊登記,等候來年的名額。」
「哎要是這鹽引的名額,還不就是鵬少一句話的事。」
「若是鵬少願通融一二,吳某願出市價十倍求購。」一直沉默不言的裴明昭終於開口。
聽到二人一唱一和的話,鵬少卿含笑不語,低頭飲下小倌主動奉上的清酒。
穆清靈見狀,便知鵬少卿還對鎮南王心中存疑。她微微一笑,話鋒突轉,指著桌上擺盤精緻,切得薄厚均勻的鯛魚肉道:
「又到了鯛魚肥美的時節,吳兄打荊州來,怕是不曉得這生鯛魚的吃法。」
說完,她搖了搖放置在桌邊的金鈴,很快,幾位妙齡女子魚貫而入,手中各捧有一盆清水。
只見女子們先用清水洗淨手,再開啟桌上裝有香米的盒蓋,用貝殼勺挖出一團香米,放在掌心,又夾起一片生鯛魚肉放在香米上,俯身奉給桌旁的食客們。
穆清靈和鵬少卿駕輕就熟,順勢攬過美人纖腰,低頭就著美人玉手吃下鯛魚肉。
不過其中的一位美人卻碰上了釘子。
她剛要俯身湊到裴明昭身前,卻被他抬手阻攔。
裴明昭直接從盤中夾起生鯛魚放入口中。
入口酸腥刺舌,有股子說不出的怪味,他不由緊緊蹙起劍眉。
「哈哈哈!」鵬少卿見狀,當即拍腿放聲大笑。
「清池,你這是打哪裡尋來的怪人,行事一板一眼,不知道的,還當此人是巡察御史下揚州呢哈哈哈!」
穆清靈臉上訕訕陪著笑,心中卻在暗罵鎮南王故作清高!
她與鎮南王雖說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可到底身份不同,鎮南王是帶著九條命的皇家金螞蚱,刀槍不入。而她就是土螞蚱一隻,若是此盤棋下砸了,鵬靖元一隻手指就能將她活活碾死!
穆清靈起身,先在木桶中淨了手,又揮手示意呆愣在原地的美人退下。
她一面用貝殼勺舀出香米,放置在掌心中,一面對面色不虞的裴明昭解釋道:
「吳兄打荊州來,怕是不知揚州獨有的生鯛魚肉有一股子土腥味,但是若用薄荷水淨手,借掌中溫度激發出薄荷清香,便可除去鯛魚肉中的土腥味,徒留鮮甜。」
穆清靈動作利落,話剛說完話,她就在米糰上放好鯛魚片。身體微微前傾,託舉著手中的魚肉超裴明昭唇邊遞去。
察覺到男子閃躲的動作,她悄悄用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俯身貼在他耳畔小聲道:「王爺要裝且裝得像些,您現在的模樣就差將巡察御史的令牌貼在腦門上了!」
裴明昭垂眸看向近在咫尺的少年,許是被他不上道所氣,亦可能是飲下太多果酒,穆小公子臉頰白裡透紅,微醺的眸底波光瀲灩,一閃一閃,飽滿絳唇被酒漬浸染得紅潤透亮,瞧上去比他手中的鯛魚肉還鮮艷。
他迫使自己將目光從少年粉嫩的臉頰移到鯛魚團上,卻忍不住被這雙素手吸引,細膩嬌嫩的掌心勝過白玉瓷盤,將手中食物襯得愈加可口。
薄唇微啟,裴明昭低頭吞下掌心間溫熱的鯛魚團。
米香夾裹著肥嫩魚肉,在口中迸出鮮甜,不見一絲腥味。
溫潤的薄唇擦過掌心嫩肉,雖然只有短短一瞬,卻讓穆清靈忍不住打了個顫。
「原來吳兄不是挑食,而是挑人!」鵬少卿直勾勾盯著面若桃花的穆小公子,酸溜溜道。
穆清靈訕訕一笑,剛想起身離開,卻感到腰上一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