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朕沒那麼多耐心(第2/3 頁)
祁鈺底氣十足,說起話來頗具直臣風采。
朱祁鈺見他還在頑抗,不由大怒道:“難道你們是公義,他們就是私心嗎?宣大防線的重要性你們不知道嗎?丟掉宣大防線,江山社稷危矣,沒有他們,難道靠你們去守衛宣大嗎?你們有那個本事嗎?”
“守衛江山社稷乃武人之事,我文人要做的是輔佐君王治理天下,戍守邊陲非是我文人之責。”王文仍然嘴硬道。
“合著在你的嘴裡,文人怎麼都沒有責任是嗎?戍邊是武人的事,治理天下是朕的事,你們文人只是輔佐監督,出了問題就是武人貪生怕死,君王昏聵無能,文人對天下大亂沒有一絲責任。”朱祁鈺的語氣突然冰冷了下來,一字一頓地道:“那朕還要文人有何用?”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吏部尚書王直立刻起身道:“陛下慎言。”
胡濙于謙等人也都起身道:“陛下慎言。”
滿屋子的文官跪了一地,氣氛立時緊張起來。
“為何要朕慎言?按照王文的意思,朕說錯了什麼嗎?”朱祁鈺反問道,語氣仍然陰冷。
禮部尚書胡濙回答道:“王大人此言差矣,文人也是需要戍守邊疆為國效力,軍中監軍便多為文官,都察院多位監察御史也是奉旨巡視衛所,怎能說文人不需要守邊呢?”
朱祁鈺聽出了胡濙話裡的意思,這是明著指點王文的錯誤,暗地裡還是在為他開脫,心中極為不爽,道:“胡尚書說的有些道理,但是朕想問一句,監軍能否帶兵?能,或者不能,胡尚書需要給朕一個確切答案。”
胡濙對著朱祁鈺拱手道:“依太祖旨意,監軍負責監察軍中動向,監督統兵之人是否貪生怕死、畏縮不前,只有監督之權,並無統兵之事,自然也沒有統兵之能。”
“那麼何時貪生怕死,何時畏縮不前,就是由監軍一人說了算了?”朱祁鈺繼續問道。
“還有內官監軍。”胡濙回答道。
這也是大明監軍制度的特點,各地監軍不只是文官監軍,也有宦官監軍,兩個人都有獨立上奏的權力,並不是一個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朱祁鈺沒想到胡濙居然提到了宦官監軍,頓時愣了一下才道:“內官監軍先不提,單說文官監軍,我朝文官監軍基本都是從都察院提拔出來的,從未帶過兵,本身並也不知兵,戰事瞬息萬變,一個不知兵之人如何判斷何時是畏縮不前,何時是靜待時機?”
“臣知道陛下想說是的越權指揮之事,但我朝監軍對兵事並非一無所知,而且在戰時也沒有指揮權,何須做出判斷?”胡濙回答道。
“無權指揮?”朱祁鈺呵呵冷笑了一下,道:“遠的不說,只說去年也先打破紫荊關,就是副都御史孫祥乾的好事,瓦剌騎兵偷襲紫荊關,都指揮通知韓青捨命堵住城門,並命關內軍士出城救援,但是副都御使孫祥害怕紫荊關失守,不許關內出兵救援,眼睜睜地看著韓青戰死,結果紫荊關還是失守了,瓦剌大軍突破太行八陘,進逼京師,相信胡大人還沒有忘了吧。”
“若孫祥真的無權指揮,那又怎能禁止紫荊關出兵呢?這是當時逃出生天計程車卒說的,乃是其親身經歷之事,不要和我說士卒說謊。”
“額。”胡濙無奈,這事兒的確是真的,當時兵部和五軍都督府都派人收集了紫荊關的戰報,明晃晃記著呢,他也沒法反駁,只得道:“孫大人已經為國捐軀,還請陛下恕罪。”
死人當然是沒辦法追究責任的,朱祁鈺也是搖搖頭,道:“朕並沒有想追究他的責任,朕只是想說,監軍不知兵,卻有權插手指揮戰事,此非常理,卻是常事,朕不想北宋好水川之敗在我大明重現。”
胡濙頓時無語。
好水川之戰是北宋康定二年發生在宋朝與西夏國之間的一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