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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來一遍,她還是會說那樣的話。人有時就是這麼矛盾,她有時也會嫌棄自己的親人,但是當別人明目張膽的嫌棄他們時,她又會義無反顧的挺身而出。
宜竹想著即將被迫遠行的父兄,想著這盛世背後的危機,越來越灰心。她無力阻擋這勢不可擋的歷史潮流,甚至連家人的命運都扭轉不了。前途未卜,親人遠離,愛情,平等的愛情更是遙不可及。她曾經心動過的人對她不屑一顧,高高在上;貌似對她心動的人,又讓她覺得虛無飄渺。
第一次,她深切地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無力。想著想著,宜竹不禁悲從中來,她的眸中隱有溼意。淚光朦朧中,她似乎看到秦靖野又站在了他面前,他的神色似悲似喜,又帶著些許困惑。
宜竹心裡一驚,及時忍住了眼淚,她再仔細一看,竟真的是他,他去而復返。
兩人比方才還要窘迫尷尬,只是怔怔地站著,連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宜竹急忙調適好心情,儘量做出一副冷淡而又不失禮的模樣。
秦靖野沒她轉變得快,他的臉上還殘留著激動、憤怒和難堪的神情。不過,他也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保護色——那就是高傲和假裝的漠然。
他醞釀了一會兒,語氣艱澀地開口道:“請別誤會,我不會再重複自己說過的話。有些話,我只說一遍。這是我第一次被女人拒絕和侮辱,肯定也是最後一次。”
宜竹本能地想開口辯駁,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她低頭不語,靜靜聆聽,難得的文靜沉默。
秦靖野從袖中掏出一隻暗紅色錦拿,生硬的遞過來,硬邦邦地說道:“有人建議我送禮,這個本來是打算送你的。方才走得太急,忘了。”
宜竹有點詫異,兩人既已決裂,她怎麼好意思收他的禮物?
她堅決地搖頭拒絕,秦靖野臉色陰沉,十分嚇人。宜竹忙改口建議道:“你留著送給下一個女人吧。”不知怎地,她在說到這一句話時,心上像是突然被針刺了一樣,絲絲縷縷地疼。
秦靖野怔了片刻,嘴角逸出一樓冷笑,他喃喃重複著這一句話:“送給下一個女人?——你以為我像你,心中早有別的人選!”
宜竹的怒意再次被他勾起,揚眉質問:“你是來送禮還是回來吵架的?”
秦靖野不管不顧,仍然接著剛才的話頭繼續說道:“我希望你看清楚他的為人,他表面上不在乎你的身份,甚至引你為同類,可我知道,他十分在乎女方的家世身份。我不否認他對你有情——我不是相信他的情義,而是相信自己的眼光。但他對於你的感情決不會越過他的前程——他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他所謂的淡泊名利其實就是在等待時機。”
宜竹淡淡接道:“你似乎對他很瞭解。”
“是的,因為我也是男人,並且還是他的堂哥和對手,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
“可是,我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秦靖野再次默然無語,半晌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很好,可我不會再那麼相信自己的判斷了。”他不管宜竹的態度,直接將錦盒硬塞到她懷裡。“這是要送你的,自然屬於你,你不想要可以扔掉——請別當我的面扔。”
秦靖野這一次是真的走了,再也沒有回頭。宜竹失魂落魄地慢慢地走了竹林。院中,平氏和宜蘭他們早已起床了,眾人得知秦靖野來了,又聽說他們兩人在竹林散步,一個個臉上都帶著心照不宣的期待和緊張。
宜蘭性子急,第一個開口詢問:“二妹,怎麼樣了?秦公子說什麼了?”
宜竹目光呆滯,勉強笑笑:“我什麼也改變不了,爹還是得去西北,哥還是要從軍。”
一家人的激情再度委頓下來,平氏又開始哭天搶地叫喊起來。眾人勸的勸,陪哭的陪哭,家中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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